戚沐九一行人到达青河镇时,已是三日之后。
再次进入青河镇,戚沐九感慨万千。
上次来的时候还是流民遍地,混乱不堪,现在却是鱼贯而行,井然有序。
县令尚义带着几个属官出来迎接,见到放雅和一行人很是高兴,忙接待大家去府衙歇息。
戚沐九左顾右盼都没有看到玲玉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焦急和失落,就在她打算先去府衙的时候,耳畔听到了玲玉的声音。
“公子,我我在这里。”
玲玉在离城门口不远处的街角处弓腰站着,口中还气喘吁吁,见戚沐九闻声赶了过来,她稍稍平缓了下气息,赶忙迎上去。
“你这抱的什么?”
戚沐九一靠近就看到了她怀中紧紧捂着的东西。
“这是给你买的煎饼果子,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
话毕,她献宝似的从怀中掏了出来。
青河镇已是十月,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晚上尤甚。
戚沐九拿到手里时,煎饼还是热乎的,可见是被温了一路,她的眼眶顿时有些微湿。
“公子你快吃啊,不然就凉了。”
看到戚沐九眼睛有些微微湿润,她慌乱道:“公子,你怎么了?”
戚沐九忙收起眸中神色,笑着道:“傍晚风凉,眼睛不小心被吹着了。”
玲玉见她打开油纸吃了起来,才粲然一笑。
而后又想起来什么似的,戚沐九见她轻掀衣襟,从腰侧抽出一本书来。
书皮靛青色,封面上‘论语’两个字异常醒目。
玲玉见她看了过来,于是左手捻着书脊,右手随意翻开一页,一本正经地念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
戚沐九眸中闪过一丝诧异,忙惊叹道:“哇,玲玉,士别一月,当令我刮目相看哪”
“那是,也不看我是谁的枕边人。”
“咳咳咳”
戚沐九差点被一口煎饼给呛死。
玲玉帮她抚着后背道:“怎么被吓成这样。
我们从小就盖一张被子,我不是你枕边人是什么?”
“对对,你是我的枕边人,不过,这只有咱俩知道,可不能对外人说起,否则你家公子我岂不成变态了。”
玲玉反应过来后,立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好好好,我不说了。
我家公子最正经了。”
戚沐九有些无奈,而后道:“我记得你以前不爱读书啊,怎么突然学起这个来了?”
“还不是为了公子你。
我前些日子去青河书院那边买东西,听到有的学子说春闱考试什么的,我就想着,公子跟他们一般大,也可以参加考试。
于是我回去问尚大人,他就推荐我买这本书。
说是什么来着哦对,说是考试必读书目。”
戚沐九听了有些好笑,“那你又是怎么会读的呀?难道是哪个书院的书生悄悄教你的?”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公子,你又开始不正经了。
是尚大人教我的,说是女子也可以识文断字,以后还可以相夫教子。”
“哎呀,真是可惜了,我听说尚大人早就娶妻生子了,你是没机会喽”
“这么久没见面,一见面就取笑我,你存心的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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