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罢了,它昂着头,望着天,不知道在看什么,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苏七一直在偷偷地观察这头夺命三郎的情绪。
意外的现它此刻居然异常安静。
安静的有些悲伤。
不知何时,眼角居然有一滴眼泪滚落了下来,打在了苏七的手臂上。
苏七愕然,停下了唢呐,志强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的走到了牛舍里,其他牛吓得急忙让开一大圈,看着它慢慢地卧了下来。
牛舍里,静悄悄一片。
所有的牛都不敢出大的声音,连吃草都不敢吃了,只能把早晨吃进去的草料反刍出来,在嘴里缓缓咀嚼,同时眼睛瞄着志强,一幅害怕的样子。
这幅情景就像一群二哈里来了一头狼。
鲍皮短等牛倌看到苏七一曲奏罢后,让夺命三郎都安静了下来,都满脸佩服的望着苏七。
“能把我家阿黄听哭的寡妇哭坟,果然厉害啊!”
小胖墩鲍皮短满脸崇拜。
倌长韩春终于从茅厕里钻了出来,身上绑着铁板,脑袋上戴着头盔,一脸匪夷所思的望着苏七,竖大拇指赞道:
“苏七,我竟不知你还有如此绝活儿,能把志强听哭,不可思议。”
“我想好了,等我爹死了,你来我家吹一曲,就吹这个寡妇哭坟!”
他也看到了志强刚才眼角落泪的情景,对苏七的表现感到惊喜和意外。
苏七脸色白,谦虚的擦汗道:“侥幸,全是侥幸!”
看到了倌长身上的装备,苏七请求道:“倌长,能把你的铁板和头盔借我用用吗?”
韩春很大方的脱了下来,往前一推,“借什么借,送你了,晚上给志强铲圈和添草的时候,记得穿上,哎,日子还长着呢!”
苏七现在哄好了志强,可还有晚上,还有明天,还有后天
尤其是晚上,志强最凶狂暴躁。
很多饲养它的牛倌都是在晚上死的,破烂的尸体第二天才被现在牛圈里。
苏七能活到明天早上吗?
“很多优秀的斗牛倌都死了,苏七一个奶牛倌儿,专业都不对口哎,估计明天我就能去苏七家吃席了,今晚就不吃了,暂且留一下肚子。”
韩春背着手走了,丙字号牛舍里热闹了起来。
很多奶牛倌都闻声而来。
“快,让我看看,夺命三郎在哪里?”
“强爷真的进了我们奶牛院吗?这可是一头杀人不眨眼的斗牛啊,大家离远点。”
“比起夺命三郎,我更想知道它被分配给了哪个倒霉蛋。”
丙字号牛舍里,很多牛倌踮着脚张望。
他们看到了牛棚里卧着的志强,黑色的毛和其他白毛奶牛格格不入,哪怕卧在地上也显得凶猛可怕。
四周的奶牛都在瑟瑟抖,不敢靠近。
只有一道身影站在牛棚边,身上绑铁板,脑袋套头盔,手里还攥着一个唢呐,形象怪异。
“这家伙是谁?难道志强分配给了他来饲养?”
“嚯,倒霉蛋一个,肯定是得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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