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时间差不多了,石振在自己的三轮车里放上一个椅子,让关白羽坐在上面,再给关白羽盖上一件衣服,这才载着关白羽去医院。
因为这边天亮得早,医院八点就开门了,石振带着关白羽,第一个进去找医生。
这会儿还没有专门的发热门诊,镇上医院不大,科目分的也不细,石振问过人,进了一个医生的诊室。
那医生问了病情,了关白羽的喉咙,就道“怎么喉咙烂成这样了,才来医院”
关白羽的咽喉疼了有几天了,现在更是瞧着一塌糊涂,另外他的体温也很高,口腔温度量出来竟然有三十九度二。
有些人烧到这体温,早就晕了
医生怕人烧坏,让石振马上带着关白羽去挂水,石振也不耽搁,扶着关白羽就去找护士。
关白羽早上起来的时候虽然难受,但觉得自己是可以撑住的。
可他哥那么紧张他,他就觉得自己病的有点重了,也真的越来越不舒服。
等到了医院,他更是有点迷迷瞪瞪的,脑子也有点转不过弯来。
他软软地挂在石振的胳膊上,水水的双眸着石振,还未变声的好听声音都哑了“哥,挂水是不是要很多钱”
“没有,要不了多少钱。”
石振道。
“哥,对不起。”
关白羽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石振以为他是怕花钱愧疚“没事的没事的”
安静了一会儿,关白羽哑着嗓子道“哥,我想要挂水之后的盐水瓶。”
“好,我等下去跟护士要。”
“哥,为什么不打针啊,我还想要针筒。”
“挂了水就不用打针。”
“哥,我还是第一次挂水呢,第一次”
关白羽说着,忍不住就笑了,他以前想挂水都没得挂
石振见关白羽又哭又笑,就知道关白羽多半有点迷糊了。
这样迷糊的关白羽挺可的,也招人心疼,而他正跟关白羽说着话,医生拿着针来了要做皮试。
石振上辈子是癌症走的,他这人讳疾忌医,发现的时候早就晚期了,他也不想治疗,只吃止痛药打止痛针,没多久就死了,没受什么罪。
而他年轻的时候,身体好得很,几乎不生病,再加上穷他只在受伤住院的时候挂过水,都忘了要做皮试这事儿了。
关白羽也懵了,懵过就笑“不是说不打针吗哎,要打针”
“小羽,嗓子不舒服,就不要说了。”
石振听着关白羽的声音就难受。
关白羽瞧见针头一点不怕,明明喉咙不舒服,却坚持说话“打针不是打屁股吗为什么打胳膊”
等在他胳膊上做了皮试,他疼起来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里就含了泪“原来打针这么疼,怪不得他们都不要打针哥,我想要针筒。”
石振大概知道关白羽为什么对针筒这么执着。
再早几年,打针都是用循环使用的玻璃针筒的,这几年才换成塑料针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