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聂铠枕着自己的手仰躺在床上。
他闭了闭眼,换了个姿势侧卧。
又掏出手机来浏览体育新闻,翻着翻着,合上手机,重新平躺。
索性睁大了眼,盯着天花板。
他想起方才肖洱的手按在自己头皮上的触觉。
像一把小刷子,在心尖尖上轻轻扫刮。
痒,但是出乎意料的舒服。
夜风吹拂,静谧的空间里,只听得见纱窗因为松动而轻微作响的声音。
不知道肖洱睡得好不好。
聂铠突然一个翻身坐起来,跳下床拉开窗边书桌下的抽屉,取出纸笔来。
因为急切,所以连鞋子也没顾得上穿。
聂铠赤着脚蹲在椅子上,拉开台灯,嘴里叼着笔帽,在纸上奋笔疾书。
他在写一首歌。
尽管此刻笔走龙蛇字迹凌乱,但他心里是从未有过的平静笃定。
聂铠脑中神思翻飞,笔下一气呵成,最后,在那张纸的左上角写上这首歌的名字。
《钥匙》
他想,或许每一个人都藏在一扇上锁的门背后,等待着一把解救自己的钥匙。
很久以后,当他站在万人中央,主持人问他,是在什么样的心境之下创作的这首歌。
他的记忆里就只剩下那个夜晚。
少年的心绪纷乱,不得安睡,只能将一番心事诉诸笔下。
于是,平生不懂牵挂,终于也懂牵挂。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十二月初,冷空气入侵,染黄校园里随处可见的梧桐树叶。
“时间过得真快呐。”
午休时候,阮唐发出感叹。
她手里拿着上个月的月考成绩单,脑袋磕在桌面上,犯愁地说:“距离期末考试只剩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小洱,我现在很难过……”
肖洱正在帮她看物理试卷上的错题,用红笔在题目边上标出错因,以及需要着重练习的知识点。
听了她生无可恋的哭诉,说:“那就把小说停一停啊。”
“不行!”
阮唐一下子弹坐起来,“头可断,血可流,小说不能停!”
肖洱不再规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她极少干预。
这时候,杨成恭拿着试卷走过来找肖洱:“肖洱,方便请教你一道数学题吗。”
肖洱停下手头的动作,看向他:“方便。”
杨成恭这一次月考又是第二,他的语文、理综成绩与肖洱不相上下,可英语、数学却逊色于她。
几乎所有老师都在说,肖洱在数学这门学科上有得天独厚的悟性,她的逻辑思维强大,有严谨的解题能力和清晰的知识构架。
所以她的数学成绩每次都接近满分,所以她能代表学校参加数学竞赛。
肖洱讲题的时候很认真,杨成恭听得更是仔细。
从阮唐那个角度看过去,只觉得两个人和谐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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