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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清晨,她的母亲发起了高烧。
再三犹豫之后她决定外出去找大夫。
阿弟年纪还小,贪睡不肯起来,她也就随他去了。
然而在她走出这座破庙之后,摇摇欲坠的房屋轰然倒塌。
阿箬幸运的躲过了这一劫,但不幸的是,她在这世上所剩的亲人都掩埋在了废墟之下。
她找来了附近的住户,用锄头、用镰刀、用她自己的双手好不容易才刨开沉重的木石土块,见了母亲血肉模糊的尸身,以及被母亲保护在怀中,奇迹般毫发无伤的弟弟。
九岁的孩子牵着六岁的孩子一块在雨中埋葬了他们的母亲。
唯一的支柱倒下了,哭过之后阿弟问她,他们应该去哪。
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握紧了对方的手,带着他继续往南边走了下去。
要去勾吴,去那里租一片新的田地、盖一座小小的茅屋、庭院里养几只家禽、最好再种一棵枣树,等到来年春暖,花开禾青,又是新的开始。
无休无止的雨水连绵成丝线,落在身上后化成寒冰,冻得人瑟瑟发抖。
天地中唯一的温度来自于对方的掌心。
前路漫长不见尽头,抬头苍穹晦暗。
他们蹒跚在泥泞中,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勾吴的都城,耳边呼啸的是寒风,渐渐的风声变作了哭声,死去的魂灵飘荡在时间,遮蔽了阳光,在阿箬的耳边无休无止的哀嚎。
阿箬不敢细听,只是拉着弟弟的手快步向前。
到勾吴去、到勾吴去她喃喃着母亲的遗愿,如同行尸走肉般麻木的前行。
可是那哭声就是不依不饶的钻进了她的耳朵,渐渐的她听明白了,那哭声是在唱一支歌,一支葬歌薤上露,何易晞。
露晞明朝更复落,人死一去何时归。
人的性命何其脆弱,就如同薤叶上的朝露。
她听着这首古老的送葬歌谣,恍惚间竟觉得自己是走在一条通往死亡的路上。
不,不对。
她猛地打了个哆嗦,眼前的景色不知在何时变了。
从荒野小径化作了宫阙复道,一路上的枯树化成了垂下的幔帐,弟弟不见了,握着她左手的人不知何时成了一个高大的妇人。
她下意识的惊慌,想要去寻找自己的弟弟,可是那妇人却牢牢的钳住了她,絮絮叨叨的向她叮嘱着什么,那是王宫的宫规,谨言、慎行、忠诚、恭顺。
阿箬想起来了,这年她十岁,成为了湛阳翁主的侍婢。
这于她而言不啻于是重生,在那之后,她过上的是截然不同的生活。
不再有饥饿和疾病,王宫温暖安全,就好像是过去她从母亲故事里听到的仙境不过,凡人们大多没见过真正的仙境,所有的描述都来自于缥缈的想象。
一阵出神之后,她忘了自己的弟弟,安心的跟着那妇人往前。
握着的那只手又变了,那只手细腻柔软,属于勾吴国主的夫人她的恩人凌氏。
那个女人将她从黑暗中拯救了出来,用温雅的声音说阿箬,从今以后我的女儿就交托给你了。
然后阿箬身边的人成了湛阳,年少的翁主手掌娇小,牵着她走在王宫开满鲜花的庭院,步履轻盈。
耳边的葬歌早已变换了旋律,由哀切转为欢快,恰似八十老妪还童成了十八少女,清脆的声音唱着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
昼短苦夜长,何不秉烛游。
既然人的生命短暂如薤上露水,那便纵情眼前之乐。
白昼转瞬即逝,夜间也不妨高擎着烛火夜游,青春弹指成空,所以更要享受眼前欢愉。
阿箬在这样的歌声中长成了少女的身形,春光烂漫,风都是悠闲的。
可是阿箬还是在闷头往前,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到哪里。
鲜血从不见的角落涌出,眨眼就漫到了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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