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过景容的身体,将手覆在他的脚踝处,“不听话总要付出点代价,不是吗?”
在家主的习惯里,他说出的话如果是问句,他就会等着被回应。
不管回应的内容是什么,他都会以他自己想法来做。
重要的不是回应了什么,而是有没有回应。
所以这次也是一样,他在等景容回应他,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种等待不是无止境的,他的耐心很有限。
景容是他有限耐心里,最大的耐心。
家主这种习惯,景容再清楚不过,他的眼神仍旧很空洞,整个人像没了灵魂一样,可即便如此,他还是下意识回应道:“是。”
话音刚落,握住脚踝的手轻轻一拧,有什么断裂的声音和难耐的痛楚猛然袭来。
然后家主抽回手,伸在景容面前,淡漠地道:“来,容儿。”
该吸走你的修为了。
这次景容没再迟疑,反手就将手搭在了家主掌心之中。
源源不绝的力量从体内抽离,全身密密麻麻地痛起来,如千刀万剐,又如火热般的钢针穿透身体,痛入骨髓。
景容清醒地感知着力量的散尽,也清醒地承受着力量抽离时所带来的痛楚。
漫长的,疼痛的,绝望的。
他知道,当修为废尽这个漫长的过程结束之后,会迎来更为漫长的修为修复过程。
能比这一刻更糟的,永远是下一刻。
他的修为又一次被吸尽了。
恍惚的辗转间,他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那个暗无天日的禁闭室。
景容在撕裂般的痛楚中醒来,挣扎间摸索着下床,冰床太冷,他不能继续待在上面。
扶在床边想勉力站起,以前不管多痛都还能站起来,这次怎么总是站不起来呢?
噢,想起来了,他想起来家主拧断了他的腿。
但是因为全身都是一样的痛,所以一时没想起来。
不过,没关系。
景容摸向他的脚踝,用力握住,然后一拧。
只听“咔嚓”
一声,景容接好腿,然后试着动了动。
怎么还是不行?
景容恍惚了一下,忽然想起家主拧断的是他的右腿,但是他刚才拧了左腿。
拧错了。
本来只有一条腿是断的,现在不小心断了两条。
大意了。
景容哑然一笑,从冰床上坐起,两只手分别握住脚腕,两道“咔嚓”
声一同传来。
他又试着动了动。
行了。
但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
景容的脸已经因为无尽的痛楚而扭曲无比,他甚至都没有多余的力气睁开眼睛,只摸着爬向墙角,然后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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