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陆亦温这下就不敢动了,他觉得自己这嘴就是张乌鸦嘴。
薛城听见浴室里边没了响动,过来问他怎么了,半晌后屋内传来陆亦温故作冷静但又能听到些战栗的声音:“我洗个澡,你就站那儿不要动。”
薛城说好,里面这才响起些窸窣声音,随之水流簌簌作响,薛城挠了挠头发,觉得站人口子处听人洗澡这事也不好,还是个男人,更不好,于是迈开步子走开了,挺有自知之明。
在他的认知里,陆亦温这类男孩,哪儿会怕黑怕闪电,说出去也笑死个人。
陆亦温洗了一会喊:“薛城,还在吗?”
没声儿。
操,没人!
“薛城!”
陆亦温关掉流水,“薛城你在吗?”
“来来来来了。”
薛城提着手电径直推门进去,“怎么了,水堵住了?”
要人来的也是陆亦温,这会儿恨不得薛城没进来的也是他,薛城手中的手电还是当初学校统一发放的,号称光力十足倍儿好用,现在这光照在陆亦温身上,陆亦温觉得自己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温哥心里苦但是这咋说,幸亏生得白还能藏住自己哈哈哈哈哈哈。
陆亦温直接石化了,呆旁边没有动,缩了缩身子,苦,他也说不出,没处儿说,从薛城的立场来看觉得这事儿大概就不是个事儿,陆亦温有的他也有,何其正常,就算看光了那又怎么样,比个身材好?切,谁会这么幼稚。
薛城拿着手电四处晃,总算找到了厕所里的肥皂盒,他把肥皂拿出来顺手给了陆亦温,再把手电放进去,调整了光源的位置,那光直挺挺地往陆亦温身上打,晃人眼。
薛城突然想开玩笑:“你现在有没有觉得所有的光都打在你身上,万众瞩目?”
妈的,这厮第一次跟他说成语,居然是在这种场合。
陆亦温听见自己的声音分外咬耳:“没、感、觉。”
“不过你真白。”
薛城跟他说,“白得跟会发光一样,你是不是喝奶长大的?”
陆亦温护住自己:“别看我,三岁就戒奶了,就是这么厉害,不服气单挑。”
他正想过河拆桥叫薛城快出去时,外面响来宿管员的一阵喊:“同学们同学们注意了,紧急情况,再过五分钟就要切水了,洗澡的快点洗,身上打泡了的赶紧冲掉,等会别来找我这个老婆子哭,大家麻溜起来,快快快,都别在走廊晃了,动起来!”
屋外一哄而散吵闹不止,已经偷拿浴巾裹住了自己的陆亦温和薛城面面相觑。
薛城试探地说:“我今天打了篮球,也得洗澡。”
“五分钟”
陆亦温无语,“操学校在搞什么玩意,打个炮都不够这么点时间。”
不是,不是不是,他在说什么,这根本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他怎么现在搞起了黄色?好在在他们村子里已经可以讨媳妇了的薛城觉得这话挺在理,没有理会陆亦温话中的颜色,再问:“那一起洗,省时间?”
陆亦温总不可能不让薛城洗澡,没这个道理,干脆咬咬牙,一鼓作气关了手电,黑暗让人五识通明,陆亦温听到自己跟薛城说:“你把衣服脱了,一起洗,快点,还有四分钟。”
薛城麻溜儿地脱衣服:“好。”
一起洗澡的滋味并不好受,除却偶尔之间的肢体相触,陆亦温的耳边始终萦绕薛城若有若无的气息,气息温热,而凉水冰冷,如一个上天而一个入地。
他的呼吸声很是平缓,徐徐慢慢,四周没有一片光亮,陆亦温将后背露给薛城的时候,觉得薛城如同蛰伏在暗处的野兽,蠢蠢欲动,但他没有证据,觉得大概是自己太敏感了。
怎么整得跟后背有鬼一样。
陆亦温一个激灵,手中肥皂掉在地上,他下意识弯腰去捡,弯至半晌他的后腰处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触觉,如羽毛轻抚,但又转纵即逝,陆亦温怀疑薛城刚才摸了他一把。
但他还是没有证据,忍了,谁料薛城在后背叹道:“陆亦温你的皮肤真嫩真滑,跟块新鲜豆腐一样。”
后背还真来了一匹狼。
敢情这还真摸了?大兄弟你这是性骚扰特么一拳把你打到大西洋边上去!
迟钝如同薛城,都觉得面前气氛忽而凝固起来,狭小浴室内的空气停滞不前,他往后退,后背撞上冰凉的瓷砖墙壁,他听见陆亦温从鼻腔间哼出轻蔑一声,举手抓了水把,逐步向他逼近。
薛城提醒:“还有两分钟。”
陆亦温失去理智:“去他妈的两分钟,我现在只想弄死你。”
耍帅不过几秒,陆亦温的脚踩在刚才掉落的肥皂上,一个猝不及防,身子往后仰倒,得亏是薛城及时抓住了他,将他往自己身侧拉去,四目相撞、四肢相触,而手中的水把在一瞬间止住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