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前一种说法就是“他性空”
的论断,而后一种就是“自性空”
的论断。
但在观主看来,什么真实与虚假,不过自我欺骗的诡辩之术。
他可以用这些理论来引导别人,但他并不觉得这些说法对他有什么用处,太鄙陋了。
段子平露出惊奇之色,竖起大拇指,“观主乃高人也。”
洪玄七摇摇头,“我不骗自己,所以觉得这两种想法无聊至极,但至少拿得出手,可以骗骗别人。
很多人宁可活在梦中,也不愿意面对现实,只缩在自己预设的空间里。
或许我也是这样的人,起码我知道这一点。”
白军却凝视着火堆喃喃自语,“我的草原?”
烟头烧到了手指上,他都没有感觉,还沉浸在思绪之中。
晚饭做好了,几个人已经习惯观主做的饭菜,段子平好奇的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白军只简单吃了一点点,就拨弄着柴火,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但他没有继续要酒喝。
夜晚很冷,洪玄七把帐篷让给白军,他却摇摇头。
段子平回到车上,只有观主在火堆旁打坐,白军继续着长考。
宝儿悄悄从道服中爬了出来,它终于醒了过来,用鼻子闻了闻空气中不多的饭菜气味,它一跃而下,消失在夜色之中。
不大一会,这里除了风声,隐约听到啮齿动物的惨叫声,有些老鼠立志于走一处打一处,留下宝爷的威名,在它划定的地盘,它就是老大。
半夜,白晶从帐篷里爬了出来,口里说着不着边际的话,挥舞着手中的酒瓶,好像和谁在战斗。
白军叹了口气,从兜里找出一段绳子,把白晶捆住,塞进了帐篷里,为了防止妹妹疯,他经常这么干。
他回到火堆旁,添了些柴火,维持住火势,看到观主正睁开眼。
“道长,你说我们这种人还有救吗?”
“求人不如求己,你的问题,你自己最清楚,别人帮不了你,要么一遍遍去面对伤痛,面对多了就熟视无睹了,要么沉沦下去。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人怎么活都是一辈子,只是你如何选择。”
他伸出颤抖的手,这是长期酗酒造成的神经性抖动,“可我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观主却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觉得你与自己做斗争有意思吗?”
“我?不知道。”
“与自己作斗争,你会输,你也会赢,无论输赢,这种思考过程对你来说都是胜利。
不要把斗争的过程看做苦难,而是一种追求,一种乐趣,你就会现与自己斗其乐无穷。”
好半天,白军艰难吐出一句:“谢谢道长,我想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哼,谢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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