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先生上前沉声道:“你不能说,那我们就不能让你们把人带走!”
“老爷子,我们这是奉命行事,请你不要为难我们!”
那个公安的态度也强硬起来。
花枝此刻完全没了主意,她很想就这么躲在几位老先生身后,让他们帮忙摆平这突如其来的祸事,但她也看出来了,那位公安虽然有些不敢惹几位老先生,但他要抓江渔的态度是强硬不动摇的。
在这个全国严打的敏感时期,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证据,单凭一封匿名举报信就能把人整个半死,花枝有点担心老先生们和他们硬碰硬,会激怒了他们,从而连累到魏书记。
她更担心这个局就是有心人为魏书记设的。
会不会是有人想整魏书记,知道她和江渔跟魏家走得近,所以给江渔编造一个拉帮结派的罪名,从而把魏书记也算进拉帮结派的名单中。
当然,这只是她的一种猜测,事实如何她不得而知,她只知道不管怎样都不能牵连到魏书记。
看来,这一趟公安局江渔是非去不可了,而她能做的,就是另外想别的办法把江渔保出来。
树大招风江渔最终还是被公安带走了。
一场对于花庙乡来说盛况空前的婚礼就这么草草结束,新郎新娘连天地都没来得及拜。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像一颗炸弹在花庙乡炸开,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进千家万户,一时之间,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作为全乡最负盛名的一对小情侣,花枝和江渔一直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乡民们亲眼见证了他们怎样从摆地摊到包鱼塘再到养花木,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成为全乡全县乃至安平地区最大的花木企业。
同时也亲眼看着他们在奔小康的路上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把所有人都甩在十万八千里开外。
别人还在为万元户的目标拼死拼活,他们却早已用上了电话,开上了小车,住上了平房,而且那平房一盖就是十几栋,那车一买就是几十辆,不但有小轿车,还有大货车,城乡班车,人家直接组建了运输队。
这速度,别说是望尘莫及,就是坐火箭都赶不上。
可是现在呢?不少人都幸灾乐祸地想,这俩人真是应了树大招风,枪打出头鸟的老话,搞得再轰轰烈烈又怎样,只要进了局子,一切全完蛋!
墙倒众人推,不光是那些和花枝江渔有过结的人盼着两人倒霉,就连那些被花枝帮扶过的花农,被江渔在洪灾里救过的邻里,都怀着同样的心思。
这种心思归根结底就是红眼病,就是巴不得所有人都过得比自己差。
花枝现在没心思管别人的闲话,一心只想着怎样把江渔安然无恙地从局子里捞出来。
江渔被带走后,她和魏骋他们立刻就跟着回了县里,第一时间找魏建国,找各种门路疏通关系。
但是不管找谁,局里就是一句话,一切都得等审讯结束再说。
花枝担忧江渔的同时,还是有点担心有人要整魏建国,于是她特意跑去县委找魏建国,两人详细分析了情况,最终排除了这种可能,她才稍微放下心来。
“不过你最近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
花枝说,“官场上的事错综复杂,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万一被人在这个时候盯上,但凡有一点错误都会被无限放大,实在不行,救江渔的事你就别参与了。”
“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魏建国说,“你在长乐一共也就认识我们几个,我不帮你谁帮你,放心吧,江渔现在是企业总经理,是带动当地经济发展的带头人,只要不是大错,不会有事的。”
“但愿是我多虑吧!”
花枝说。
然而,接下来的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多虑,审讯结束后,江渔并没有被放出来,而是继续关押在小黑屋里,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魏老先生托人打探出一点消息,说江渔是被人告了黑状,告状的人说他不但平时拉帮结派横行乡里,上次洪灾他还趁火打劫,带着手下兄弟持刀去村民家抢钱,以至于延误了村民逃生的最佳时机,导致多人被洪水淹死。
“……”
花枝听到这个消息,气得半天都没说话。
说江渔拉帮结派横行乡里也就算了,居然还把江渔奋不顾身救人的行为说成是趁乱打劫,到底是谁在这里造谣生事,颠倒黑白?江渔在洪灾中救人的事花枝并没有对谁说起过,所以魏老先生他们都不知道。
魏老先生很严肃地问花枝:“江渔到底有没有干过那样的事,你一定要实话实说,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他当然没有。”
花枝苦笑,“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了解他的为人吗,他就是看着坏,但他的心比谁都善良。
那天救人是我出的主意,我是担心有村民愚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