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嫂子已经说了,她无论如何都不会不管二哥,他相信嫂子一定能把二哥救回来。
魏骋沉默地看着花枝,花枝对江渔的情意让他又羡慕又心酸,他后悔自己在初见花枝时对她的偏见和误解,以至于错失了那么好的机会,错失了这么好的人。
其实这两年多来,他对花枝还是那样的喜欢,只是他答应过花枝,要和她做一辈子的好伙伴好朋友,所以他只能时刻克制自己的心,把那份和爱情有关的感情藏在心里最深处,让它永远不见天日。
可是现在,江渔突然出事了,他心底那份爱意仿佛在不受控制地蠢蠢欲动,就像不见天日的种子突然得到阳光雨露的滋润,想要破土而出。
魏骋被自己的心思吓了一跳,忙深呼吸,再深呼吸,把那邪恶的念头再次关进小黑屋。
虽然他一开始也看不起江渔,但经过这两年的相处,他和江渔已经成了铁哥们儿。
常言道,朋友妻不可欺,他怎能在江渔落难时去不知廉耻地惦记他的妻子呢!
呸呸呸!
魏骋在心里狠狠唾弃了自己一番,收回乱七八糟的心思,和花枝一起去挨家挨户拜访那些曾经被江渔救过的村民。
人情冷暖拜访村民之行并不顺利。
那些曾经被江渔救过的人,不知是胆小还是冷漠,纷纷以各种理由推脱,有的甚至闭门不见。
花枝从来都明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虽然一开始就没报太大希望,还是忍不住有点气愤,有点沮丧。
她想不通,这些当初曾对江渔千恩万谢的人,为什么一下子变得翻脸不认人,难道只是怕惹麻烦或者幸灾乐祸吗?有没有可能他们早已被人收买了?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说明这个事情是有心人预谋已久的。
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才让他选在江渔新婚当天去举报?是单纯为了泄愤?还是为了让江渔印象深刻?又或者,就是想让江渔结不成婚?总之不管是哪种原因,这人真的是毒到家了。
他明知道现在是严打,江渔很有可能会因为他的举报而丧命,却一点都没有手下留情,可见他的心有多狠。
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花枝在心里说,等我把你揪出来,会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两个人走了一大圈,最终无功而返,不但花枝沮丧,连魏骋也很泄气,他没有想到,向来号称热心淳朴的乡下人,居然也能这么冷漠,面对昔日的救命恩人,竟连一句证明清白的话都吝啬说。
花枝说,你别把乡下人想的太好,他们坏起来,城里人都赶不上。
“那现在咋办?”
魏骋说,“江渔还在里面关着,咱们总得想办法救他呀!”
他们两个去拜访被江渔救过的村民时,花叶和江有也去拜访了受到花枝和江渔资助的花农,想让大家写个联名信,以证明江渔的为人。
当初资助这些花农的资金全都经由花叶的手,所以花叶最清楚都是哪些人。
遗憾的是,她和江有把所有人都找了一遍,江有就差没下跪磕头了,也只有两家人愿意帮忙,并且还要求匿名。
大家的借口出乎意料的一致,我们当初确实受了你们的资助和指导,如果你们现在是缺钱,我们肯定毫不犹豫借钱给你们,但江渔现在是惹了官司,我们这些小家小户的,可不敢去掺合那种事。
花叶和江有满怀信心而去,垂头丧气而归,至此算是看清了人心。
花老太帮不上忙,就一连声地骂那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骂累了,问花枝:“你当初非要帮那些人创业,说啥吃水不忘挖井人,致富不忘众乡亲,结果呢,帮出一群白眼狼,你后悔不?”
花枝说:“这有什么好后悔的,我帮他们也不是单纯为了做善事。”
她的宏伟计划说了老太太也不懂,因此她也懒得解释,只说自己再去县里想想办法,让她们在家安生点儿,别轻举妄动。
再回到魏骋家,天已经完全黑透了。
黄玉梅做了一桌子菜,大家谁也没动筷,都等着花枝和魏骋回来。
两人进了门,大家看他俩垂头丧气的样子,就知道事情不顺利。
其他人都不敢问,只有魏老先生问了几句,花枝把大概经过讲了一下,问夏纪越找律师的事怎么样了?夏纪越说:“这事邪门得很,我们找了好几个律师,都没人愿意接,一来是众所周知的原因,严打期间几乎不讲究证据,再一个可能还是有人故意搞鬼,提前打通了关系,不让律师接江渔的案子。”
“这就难办了。”
魏骋说,“江渔到底是得罪了谁呀?”
“不知道。”
花枝摇摇头,“我只知道,不管得罪了谁,我都要把他救出来,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