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那一幕对他打击巨大,也总算明白这回遭难皆因苏畅而起。
凭他对苏畅个性的了解,知道苏畅肯定比他们这两个受害人更难过,所以才会说出断绝师兄弟情义的话。
他甚至觉得苏畅会投入那家伙的怀抱,也是为了不想再连累他以及更多无辜的人。
因此,他非但不怪苏畅,反而听说张茂茂不准备声张正义,一定要把这档事隐瞒下去,心里还偷偷松口气。
说实话,能不能法办那伙畜生,尤其那位主使者,他是真没信心。
更怕苏畅为此遭更大的难受更大的罪。
想想那家伙对待苏畅的那种病态,他脊梁缝都冒冷汗。
不敢想象苏畅被那家伙扥走后,会遭受怎样的折磨。
那不是个常人,分明是个疯子。
苏畅他已然无法保护,张茂茂这边他就不能更对不起。
他心里乱,目前想不到该如何补偿张茂茂,今后该拿怎样的面貌态度与张茂茂相处,只好张茂茂说什么是什么,尽能力所及满足张茂茂的要求。
不过,当他接到张越越的电话,听张茂茂说让张越越和庄秦盛知道这件事,肯定饶不了他,他觉得让那俩人狠狠教训他一顿也不错,或许愧疚和自责会减少些。
转念想到庄秦盛,他又乱了,深深意识到最初的美好愿望恐怕达不成了。
哪怕他们都能装作没这回事,他依旧过不去自己这关。
事实就是事实,不是刻意假装就能蒙蔽过去的。
张越越和庄秦盛以最快速度赶到关小流家。
关小流和张茂茂串通好的说辞是:张茂茂的确要去庄家,可晕晕乎乎刚出小区门口就昏倒过去,恰巧给关小流碰见。
送医院看了,偶感风寒导致发烧。
看完病输完液,天就晚了。
张茂茂有点跟张越越赌气的意思,执意不肯回家,关小流就把他收留了。
要不是关小流接到张越越电话,张茂茂还打算多让张越越担心一阵子。
张茂茂原就白皙纤瘦,病秧子的德行,这会儿躺在床上发着烧,更显虚弱,可把张越越心疼坏了,连责备的心思都给心疼没了,哪儿还顾得上分析关小流和张茂茂供词的真实性?啥也不多说,背起张茂茂就回了家。
张越越昏了头,庄秦盛可目光犀利、嗅觉敏锐、清醒着呢。
贼眼滴溜溜在张茂茂和关小流之间转两圈,隐秘的味道就冲进了他心肺。
张家兄弟走了,他没走,留下来一遍遍审视忍不住心虚的关小流。
张越越经验贫瘠情有可原,庄秦盛在圈子里混了这许多年,什么没见过什么不晓得?
审视够了,拳头就干净利落地招呼上来。
“这一拳为了茂茂!”
“这一拳为了小楚!”
“接下来是为我他妈心里不痛快,纯出气。”
庄秦盛对张家兄弟留情又让步,对外人绝对丁点儿不客气。
尤其,在他看来,关小流欺负了他呵护的小弟在先,辜负了他相依为命的妹妹在后,更是不能心慈手软,一拳一脚那是相当到位。
庄秦盛叮咣五四一顿单方面的暴力过后,关小流已然趴在地上动弹不得,只剩出气进气的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