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说,干自己喜欢的事就会感到幸福。
他很喜欢睡觉,但睡觉就是睡觉,生理需求而已,幸福与否,没思量过,没体味出。
只是觉得放松,好像闭上眼睡过去,天大的事都与他无关,都不用考虑。
貌似,好多事他都睡过去了。
不懂人情世故,不识人生疾苦,就仰仗兄长,遵从兄长的意思,顺遂且平淡无趣的活着。
他哥和庄哥那样辛苦而绵长地爱着,他羡慕崇拜,却真切的不晓得是怎样的感受。
有个词叫做刻骨。
他发挥想象力,想象刀子在骨头上刻画的情景,他想,应该很疼,疼得要死。
一个人,能让你这样疼,大约就是爱了。
他哥和庄哥为彼此这样疼痛过,他们的爱很深。
他曾经误以为自己爱过庄哥,可没有过刻骨的滋味,猜测是爱得不够深。
后来才明白,原来,他爱的不是庄哥这个人,而是爱他对他哥的那份执着深情。
他爱的,也不仅仅是庄哥一个人的深情,还有他哥藏在心里的依恋不舍。
他的爱被分摊了,于是,不够忠贞,所以不够深,不会疼。
抑或说,他爱的是爱情本身,是向往,是倾慕,是艳羡,却不是真材实料的一份情。
唯有脚踏实地,落成现实,感受也才是真实才是深刻。
那么,关小流和小楚姐呢?
小楚姐原是喜欢他的,喜欢很多年。
得不到结果,关小流出现,便转移了。
可以转移的感情,足够深刻吗?可以令人刻骨的疼吗?
看关小流,应该是很痛苦,此时此刻,正在经受刻骨吗?
好奇的,探出手,小心的触碰关小流的脖颈。
微热的,脉搏在跳动,似乎比他的跃动得快些,除此之外,没什么特殊。
略感失望,收回手。
半途,手被按住。
按住他的那只手掌掌心温度略高,有些烫热,合该是酒精作用。
“你……干嘛?”
“……”
干嘛呢?摸摸。
张茂茂倒没有被抓现行的惊慌,一时想不起该如何向关小流阐述动机而已。
关小流醉眼迷离,眼里的热度却还是很够的。
卧室的灯不比外屋,普遍来讲都比较朦胧,易于睡眠,也便于营造暧昧气氛。
这样的气氛,往往让人口干舌燥。
关小流嗓子很干嘴也很干,但是喝酒闹的,与气氛无关。
至少,他自己如此认为。
“我知道你喜欢我,咱俩也干过那事,可……可我……对不起,我跟你不是一路人。”
“我喜欢你?”
“不不不,你别说,千万别承认。”
“我喜欢你?”
张茂茂诧异了,不解关小流何来此种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