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畅与张越越两口子不算陌生,却实在谈不上熟稔。
原就不是自来熟的个性,又经了一连串磨砺,少言寡语,性格内向还要加个更。
然而,人家好心帮忙,基本的客套不能少。
问候感谢,再找些没有太大意义,不会触及双方隐私利益的话题,有一搭没一搭的浅淡闲聊,车里的气氛没有过于热烈,也并不尴尬,同这初夏夜里打开车窗流通的清爽晚风般舒适。
融洽的氛围总是让人觉得时光飞快,三更半夜一路通途很快抵达苏畅住处。
道谢道别,苏畅进了楼道。
“这个苏畅真是人如其名的令人舒畅。”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
张越越一句称赞并无心机,可庄秦盛抱醋豪饮,犯起小心眼。
张越越个面瘫闷骚又别扭,对他总是没好脸,说话从来不温柔,白眼暴力倒是家常便饭。
刚才跟苏畅聊天时,语调温和,面容柔和,态度好得让他想杀人。
这会儿又夸上了……啥令人舒畅?哪儿令人舒畅?摸过碰过进去过吗?就令人舒畅!
分明不把他这当老公的放眼里,当着他面给他扣绿帽!
可恨,无聊,臭不要脸!
“舒畅?你试过了?尝过了?哼!
杨柳腰小细嗓,浑身上下称不出二钱爷们气,舒畅个屁!
鸡皮疙瘩!”
庄秦盛这份酸溜溜狂喷醋,已然将苏畅从他喜爱的曲艺演员名单中剔除,强烈地,愤慨地,毫不犹豫妒恨至极地。
“思想龌龊,内心肮脏。”
“好个张越越,你才见过几个小妖精,就嫌弃起老子?你剖开我脑袋,扒开我心窝看看,哪里龌龊、哪里肮脏?分明是我揭穿你罪恶的想法,你心虚才反咬一口!”
“咬你?我怕食物中毒。”
“反正你要是敢仗着我让着你胡作非为,我就——咔嚓——”
磨牙瞪眼,徒手做个把张越越脖子扭断的动作,狠狠威胁。
张越越才不屑咧,斜眼瞧瞧径自怒不可遏的庄秦盛,暗暗勾起唇角,心情好极了。
张越越觉得庄秦盛最近过得太顺风顺水顺心顺意,整日洋溢着菊花般灿烂的笑容,明晃晃,像要闪瞎了他的眼。
很欠砍。
说不清,道不明,庄秦盛爽了,张越越就对抗性的满心不爽。
总想整出点儿事情,戳破庄秦盛的笑脸,扯烂庄秦盛的好心情。
可,要个不善于招惹是非的人去没事找事,也不是件易事。
好像挺无聊,自打发现庄秦盛莫名其妙吃他和苏畅的飞醋,张越越便找到排解这种不爽的渠道,打听好苏畅的演出时间,一旦有空就会跑去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