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毓讷讷:“奴婢倒也不觉得会输殿下知道这事?”
宋衍抬头,盯着谢毓看了几秒。
越是冷下来,谢毓的脸就越白,且不同于长安城里姿容艳丽的姑娘,谢毓是清爽怡人的,就像是秦淮河上的一股微风,透着水的气味。
宋衍笑着说道:“粥还喂不喂了?再放下去可要凉了。”
谢毓“喔”
了一声,连忙又舀了一口,喂宋衍吃了下去。
宋衍烧得浑身发热,额上出了层虚汗,头晕眼花的,面上也没平日那么冷静自持,倒是不小心地显露出一分调笑来:“你们一个个的,都觉得本宫是玻璃做的。”
“你既然不觉得会输,那就好好去比,给本宫长长脸。”
谢毓觉得自己先前话说大了。
她现下脸涨得通红,不知道是不是真被过了病气。
她说道:“奴婢赢了,跟殿下又有什么关系?”
宋衍:“牌子带了没?”
谢毓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的腰。
那块象牙牌子太过招摇,每次一在外面走动,就有很多人盯着她看,火热的眼神差点把她烧穿了。
过了几日,她终于受不了了,将其放在了怀里,用荷包替了牌子的位置。
谢毓今天穿的裙子是浅粉色的,银灰色的荷包搭在上面,很是显眼。
宋衍往下一看,没看到牌子,正想说些什么,却一下子被那荷包抓住了目光。
他皱着眉想了一会儿,不大确定地问道:“你这荷包是什么时候有的?”
谢毓愣了一下,说道:“少说也有七八年了。”
“这布料是宫中的贡品,照理来说民间是没有的。”
宋衍道,“你以前可认识宫中的人?”
谢毓将荷包解下来,拿在手里看了一会。
这荷包确实是好看,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喜欢。
也不知是什么料子,触感柔滑,本来灰扑扑的颜色染在上面,一下子变得像是香炉上袅袅的青烟,很是亮眼。
谢毓记忆中,自己第一次见到和“皇宫”
有关的人,应该是在半年前。
她在闽南流连了三月,想着年节总得回去尽尽孝,不料一到家就被爹压到了祠堂里,跪了整整十天。
若不是那位“贵客”
上门,恐怕要跪到大年夜才能被放出来。
她的眼神心虚地飘忽了一瞬,轻声说道:“七八岁的时候,大约是不认识的。”
她像是要堵住宋衍的嘴一样,又塞了口粥到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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