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后,看了一眼,说道:“不怎么好看。”
谢毓:“”
谢毓:“殿下,奴婢是姑娘,您懂么,姑娘听不得别人说自己不好看的。”
宋衍见她气鼓鼓地样子,失笑道:“腊梅太素净了,等春天,东宫里的桃花开了,本宫移一株到你院子里去。”
谢毓一愣,转过头,见宋衍眼光柔和,平日里一直绷紧的嘴角微微上扬,目光却很是认真,看着不像是在说玩笑话。
谢毓:“殿下,这怕是不怎么合适”
宋衍却是打断了她的话,说道:“本宫早膳没用多少,有点想喝甜笋金雀汤了。”
“可否为本宫做一碗来?”
谢毓怀疑,太子爷恐怕不知道“君子远庖厨”
这几个字怎么写。
她叹了口气,将手中去了皮的冬笋往砧板上一搁,转头对宋衍道:“殿下,您看张公公脸色都快跟宫里头画师砚台里的水一个颜色了,您好歹体谅体谅他老人家吧?”
宋衍本在好奇地把玩那只笋。
冬笋极嫩,谢毓刀工又好,于是入手光滑,如上好的美玉,平滑润泽。
他闻言,看了张令德一眼,对方脸上的确是五味杂陈,一副想劝不敢劝的样子。
“你别管他。”
宋衍把笋放了回去,说道,“他也没那么重规矩,不过是做个样子,你当没看到就是。”
可是张公公的眼神可是这么说的。
谢毓假装没有察觉张令德眼中的哀怨,单手按着笋,将它切成了薄薄的圆片,然后一片一片码放在竹筛上。
笋片微黄,味道清香,在北风下吹上几小时,便能成为干瘪的细丝。
宋衍这命令下得突然,谢毓没提前准备,这时切完了笋,便也只能作在一边,托着腮帮子发呆。
她沉默了一会儿,实在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一种难言的尴尬,于是开始没话找话:“殿下,奴婢的弟弟开春要上京念书了。”
“他打小就是念书的料子,只是奴婢想着他到底才十二岁,孤身来这人生地不熟的长安,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
谢毓说着说着,倒是真心实意地担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