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江湖上也有谢寻安治不好的病,回头他可要大肆宣扬一番,让千金堂把诊金给他吐出来。
姜水观望着楼主的状态似乎稍有缓和,才接着到:“楼主不用着急,少堂主派人留了话,他过两个月会再来烟雨楼给沈难施针的。”
“施针!
还施针呢,我看这鬼门十三针是徒有虚名,一针千金谁治得起呀!”
李清河不乐意地埋怨道。
姜水插了一句嘴,“那沈难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李清河甫一转头对上了沈难无辜的眼神,腹中的那句死了算了咽了回去。
“嘶——”
李清河深吸了一口气,这可是个麻烦。
沈难不是傻的,听完两人对谈,他很快就明白了李清河话里的意思。
沈难斟酌了片刻道:“楼主或许我可以留在在楼中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就你”
李清河上下打量着如今的沈难,嘴巴像淬了毒似的,“一个武功全失的废人,我烟雨楼要你有何用?”
好在沈难并不在意。
他失去记忆,暂时没觉得李清河是专门往他的心窝子上捅刀子
。
姜水看着沈难有些凄凉,便出口帮他说话:“洒扫做饭也是好的,正巧楼主之前裁撤了一批侍女,他正好顶上。”
“不行。”
李清河赶紧摇了摇头,“天知道他的武功是怎么没的,他是怎么到了烟雨楼的,江湖上是不是有仇家想害他,这人留着就是一个大麻烦。”
李清河冷冷道:“我烟雨楼做的是生意,可不是慈善堂。”
沈难在一旁静静地站着,一言不。
“楼主说的也是,可咱们这样把人赶走,岂不是置他与死地。”
姜水有些犹豫道:“再说可是您花了万两好不容易救回来的人,难道就这样分文不取,让沈难离开吗?”
姜水的声音很小,却钻进了李清河的耳朵。
“嗐!
赔本的生意。”
李清河埋怨地看了一眼自家书童,骂了一声臭小子,随后拂袖离开了。
沈难不明白李楼主的意思,姜水却对他说,他可以留下来了。
赔本的生意是说救他吧。
沈难低头茫然地握了握拳,没有什么特别的。
他奇经八脉如同一片沉寂的死海,灵台清明通透,他的心海空荡荡,仿佛陷入了荒芜寂静的原野。
空谷没有回响,忘却所有前尘旧事。
此刻的沈难犹如新生,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
“沈难”
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字,这是他的名字。
难,这名字听上去真的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