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吃下大半才能尝到肉味儿,哪像他们自个儿做的,一口咬下去那肉汁儿直往外冒,不动作快点儿就流到手上。
方竹和郑青云虽没说话,但看那啃包子的动作也是极享受的。
自家做的包子个头大,但油水足,让人吃了还想,最后连肚小的方桃都吃下两个,手上沾着的油都没浪费,被细细舔过。
郑青云更厉害,一口气啃完四个大肉包,又拿汤泡俩馒头吃掉,才满足地放下碗筷。
方竹每回看他吃饭都在心里嘀咕,亏得这人不是个懒汉,不然照这吃法非得把家吃垮不可。
不过也兴许是因为能吃,才能有一副好体格,比一般人都要高壮许多。
吃过肉包子,从胃到心都是暖的,哪怕外头风雪交加,一时也觉不出冷。
这回的雪比初雪下得更为顶真,都没怎么间断过,不出半日,外头就只能看见刺目的白。
炭火烤得人昏昏沉沉,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一家人不等天黑,就早早回房洗漱歇息。
真躺回床却没多少睡意。
郑青云出去倒水,方竹钻进被窝没一会儿,又腾地爬起,趴到床沿拽出底下的木箱,从里面翻出钱箱放在床上,裹着被子开始数钱。
她隔段时间就要清点一下银钱,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郑青云倒水回来见她这样没多说什么,只踢掉鞋子,钻进被窝把人揽进怀里。
一低头嗅到股淡淡的栀子花香,不禁在方竹脸颊蹭了蹭。
“擦香膏了?”
脸上痒痒的,方竹抬手推开那毛茸茸的大头,好脾气地答:“烤那么久的火,脸干得厉害,就搽了些。”
这香膏还是郑青云买回来的,那样小小一盒,最便宜的也得花六七十个铜板。
郑青云卖了几日的柴,给她们三一人挑了一盒。
因为精贵,平日里都不舍得用,只觉得难受了才抹点儿。
郑青云笑道:“就得多擦擦,近来风烈,烤火又燥,伤肤得很,当心到时裂了口子,买回来就是给你们用的,不必省着。”
说完还在她脸上刮了下。
方竹揪着郑青云的手指不让他作乱,心里对他的话很是受用,嘴上却道:“你说得对,往后你也得多擦擦,天天在外跑,吹得更厉害。”
果然,郑青云的脸色一下变得奇怪,“我就不用了吧?皮糙肉厚的,不碍事儿。”
方竹逗他:“那不行,到时候一看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的,太丑。”
郑青云摸着自己的脸,惊疑不定:“真的?”
“嗯。”
方竹点点头又开始数钱。
除开陈秀兰分给她的五两碎银,余下全是铜板,都是这几个月来卖菜、做绣活儿,郑青云做工、卖柴,慢慢积攒下来的。
之前的都被方竹拿麻线穿起来,一百个一串,方竹数了数,共有四十六串整的,算下来就是四两六钱。
她数完这些,仰头见郑青云还皱着眉头十分纠结的模样,不禁好笑,开口打断这人的胡思乱想:“下次去县城,拿五十串铜板换成碎银吧,不然这小木箱都放不下了。”
心里却想着天晴后得去胡郎中那儿问问有没有什么不带花香,防皲裂的药膏。
村里人没什么严重的毛病很少去请郎中,胡郎中多数时候都很清闲,向来喜欢折腾这些玩意儿。
郑青云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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