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江柏生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册子递给她,“扶月,你也帮着掌掌眼,看有没有好的?”
江扶月漫不经心地将册子翻了一遍。
她知道,江柏生早就已经择定了夫婿,今天这一出,不过就是做个样子,走走过场罢了。
江柏生虽然只是个六品官,但也是正儿八经的京官,更何况还与侯府是亲家,所以想跟江家结亲的人还是不少的。
虽然都是出身贫寒,在京城里没什么根基的人。
江扶月缓缓扫了一遍名册,目光微微一顿:“这位严公子倒是不错,寒门出身,本就有家底,祖上在朝廷还有人脉,父亲扶持着会更省心一些。”
闻言,江柏生大喜。
不愧是他的女儿!
竟与他想的一般无二!
江柏生脸上的笑意还没完全展开,江扶月又道:“不过……父亲,江家跟侯府好歹也是姻亲,倒也不至于把标准放得这么低吧?三妹妹要是嫁到这样的人家,难免是要吃苦的呀。”
祖辈再怎么有出息,现在不也成了寒门。
还是外地来的,在京城连个宅子都没有。
闻言,江扶摇眉头一挑,顿时满怀期待地看向江柏生。
她自小养尊处优,过惯了好日子,也见惯了京城里文雅又多金的公子们,自然是很看不上眼前这些身穿粗布衣裳、举手投足间都带着穷酸气的人。
偏偏当着江柏生的面,她也不敢流露出什么不快,只好把话憋在心里,盼望着江夫人能为她说两句话,却不想江夫人也什么都没说。
如今,竟然是江扶月替她说的话。
这倒是让江扶摇对她有点改观了。
江柏生却根本就没看她,只对着江扶月道:“扶月,你不知道,这京城里的格局并不稳定,哪天这人上去了,哪天那人上去了,这都是没影儿的事儿,有些人家,你看着他光鲜亮丽的,实际上已经是大厦将倾,你妹妹嫁过去,眼前过的日子是不错,但是日后不也得吃苦?还不如先苦后甜!”
话音微微一顿,江柏生转头看向江扶摇,幽幽地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啊!”
江扶摇一愣。
仔细想想,江柏生这番话说的很有道理啊!
江扶月却是突然一笑:“那还是挑个有爵之家好,有个爵位保着,日后总不会出什么大的变故了。”
江扶摇又是一愣。
这话更有道理啊!
江柏生摇了摇头,嘴上什么都没说,心里却很是不屑。
到底还是女子,以为侯府是那么好嫁的?
气氛一时沉默下去。
江扶月抿了口茶,眉头微不可察地轻轻一皱。
这茶水,实在涩口。
她将茶盏放到一旁,又看了看四周:“怎么没见着舒姨娘?”
江夫人抿着嘴笑了笑:“这等正场面的宴席,她一个妾室,自然是不能来的。”
江柏生似有不悦,却也没说什么。
江扶月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夫人一眼,又看向江柏生:“父亲,这些时日我好好想过了,三妹妹在侯府待的时间太短,恐怕京城里都没多少人知道,说亲的时候怕是也没什么信服力。
不如再跟我回去,多住段时间,等开了春,我带她多参加几场宴席什么的,在京城里混个脸熟,到时候再议亲,想必能说个更好的人家了,如何?”
闻言,江柏生又是大喜:“那自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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