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安太妃这样与凤宁说,“只是你怎么就没听到诏书宣读呢?”
杨婉见状越众而出,跪到皇帝和太妃跟前,
“回陛下,回太妃娘娘,这事都怪臣女,是臣女安排凤宁妹妹来奉先殿布置帷幔,而臣女方才也着人打听了,原来那传旨的小宫女跑得太快,半路中暑昏厥了,至今还没醒呢”
说到这里,杨婉满脸愧疚,
“还请陛下和太妃网开一面,我愿与凤宁妹妹同罪。”
杨婉很擅长审时度势,凤宁反击不无道理,也出人意料,皇帝恐已听到她的辩解,她不敢赌,毛春岫前车之鉴不远,与其等皇帝回头查,还不如她主动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再者,一个皇后该有怎样的胸怀和眼界,祖父早教导过她,趁着机会挣一些人情面子,在皇帝面前表现出担当。
隆安太妃一听这缘故,似乎还真怪不到凤宁头上,只是身为即将成为皇帝妃子的女官,对于朝中风向也过于迟钝了一些,
“既如此,便按你自个儿说的,明日卯时挂好,我亲自来查,若是出了岔子,你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章佩佩见状松了一大口气,赶忙拉着凤宁谢恩。
隆安太妃说完看着皇帝问,“陛下觉得如何?”
皇帝还是来时那副神情,“就按您说的办。”
说完他便扶着太妃起身,
“天热,朕送您回寝宫歇着。”
隆安太妃搭着他的手往外走,笑道,“皇帝别担心我,我身子骨还算结实,还等着替你母亲抱孙呢。”
二人有说有笑渐行渐远。
裴浚走时甚至不曾往凤宁瞄一眼。
杨婉等人恭送皇帝远去,折过来纷纷看着凤宁。
凤宁手里还抱着那些帷幔,有些失神。
章佩佩只当她吓坏了,赶忙扶起她,“好妹妹,你今日太厉害了,往后就这般,不要叫人欺负了你。”
杨婉少不得过来补救,她面带愧疚看着凤宁,
“玉苏离开前一再嘱咐我,不要安排太繁琐的差事给你,我便择了一轻便又不用来回奔忙的差事给你,不成想反倒害了你。”
明面上来说,杨婉还真挑不出错来。
就连章佩佩也很难怀疑到她头上,她一面安抚凤宁一面回她道,“方才谢你替凤宁仗义执言。”
杨婉笑道,“凤宁妹妹这么可爱,就只准你喜欢?”
章佩佩也喜欢凤宁,捧了捧凤宁哭红的面颊,“是啊,我们都喜欢,可皇帝陛下好像没什么反应呢。”
换作过去,凤宁定要跟她急眼,今日却是讷讷的,不置一词。
杨婉跟张茵茵相视一眼,笑而不语。
没有反应才是好事,大家对凤宁的防备便松懈了许多。
姑娘们这个时候就表现出团结来。
“凤宁别怕,我们帮你一起补!”
杨婉唤来几个能干的绣娘,重新去针工局取了染好的素布来,十几人坐在奉先殿偏殿绣花,章佩佩不善女红,就拿着礼仪的簿册核对花样,从上午巳时一直忙到夜里亥时,大体花样都完成了,只剩下一些收尾。
凤宁不忍拖累大家,“你们都回去歇着吧,剩下的我自个儿来。”
章佩佩已经歪在一旁打盹了,杨玉苏也熬红了眼,她却还强撑着身,“不行不行,这么晚了,我一定得陪你。”
凤宁笑着指了指外头明晃晃的灯火,“那么多宫女候着呢,这里也有绣娘,你且回去歇两个时辰,待你醒来,替我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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