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叫一声:“罗什,我怎么看不见你了?”
感觉有只手包住我的眼睛,另一只手扶上我的肩膀,我被轻轻拥进一个瘦削的怀抱,引到一处可以坐下的地方。
“别急,闭上眼,一会儿就好。”
他的气息吹进耳朵,有些痒痒。
我最怕耳朵里被人吹气,赶紧偏头,却撞上他的下巴,我们同时闷哼出声。
“疼么?”
“疼么?”
我们居然同时开口问对方,我愣了一下,不愿去细想,自己伸手去揉头顶被撞的部位。
一边疼得咝咝出声。
我都那么疼,他也应该撞得不轻,却是闷声不吭,不知在想什么。
过了片刻,他才开口:“是我不好,应该提醒你莫要盯着雪看太久的。”
耳里又飘进令人酥痒的轻微气息,这次我却不敢再躲了。
嗯哼着掩饰脸上的热意:“罗什,我不会瞎了吧?”
“不会。”
说是不会,可为什么声音有点发颤?一下子慌了神,拉住他的宽袖急急问:“我要真瞎了怎么办?”
他的手仍然覆在我双眼上,另一只手臂极轻地扶住我。
只是这样轻轻的触碰,也能透过棉衣感觉出他过于纤瘦的手臂。
他还是闷闷地说了句“不会”
,语气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带丝颤音。
心下疑惑,他到底怎么啦?坐了一会,他放开手让我睁眼。
纯净略带稚气的脸渐渐由模糊转清晰,双眸清亮地看着我,一脸关切也一脸潮红。
如此近的距离,那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倒映着有些呆滞的我。
一瞬间,好像听见自己的心脏,跳出一个不规则的强音。
猛地站起身:“我没事了,走吧。”
他仿佛突然醒转,倏地向后退开,脸上的红潮将麦色肌肤掩盖住,连埋入衣领的脖子部位也一片绯红。
想起来,我们还是第一次有这样亲昵的动作。
别说他了,连我都不知道脸往哪里搁。
我站起来,若无其事地继续前行。
他愣一下,快步跟在我身边,脸上的红晕许久未褪。
我嗯哼一声,一本正经地问他:“这是什么寺庙?”
他抬头,稳一稳气息,平静地回答:“阿奢理儿寺。
还记得么,我教过你‘阿奢理儿’意为‘奇特’。”
“为什么叫奇特?”
“先代有一王崇佛,要远游瞻仰佛迹,将国事尽托与王弟。
王临行前王弟交与王一个金匣,叮嘱王须在回来后方可开匣。
待王回国,有人告发其弟秽乱中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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