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贺城的目光沉沉,柔声安慰他,“别急,我想我知道掉在哪儿,你待在这儿别动,我给你找回来。”
安诺顺从地点头,坐在房里静静等他,按傅贺城的猜想,最有可能拿走它的只有林漾,如果是她,那么这种可能又无限放大。
而最终的结果的确就是她,戒指这种东西,无论戴在哪只手上,林漾都觉得碍眼,所以她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拿走。
这么漂亮的戒指,扔了太可惜,林漾就戴在自己手上,安诺若想拿回来,势必还要来找她,那她岂不是又多了一层机会?她现在有周勋暗中支持,行事更肆无忌惮了些,但要是亲自面对傅贺城,恐怕会唤起某些不好的回忆。
林漾看见墙上的镜子,忽然出现的人影时,吓得惊声尖叫,不仅是因为傅贺城如同幽灵般神出鬼没,还因为他凶恶的面相,宛如恶鬼。
她已经没时间去思考,傅贺城怎么出现的了,甚至不敢在这里多待一秒,傅贺城想杀了她,林漾现在毫不怀疑这件事的可能性。
她的害怕,傅贺城完全不放在眼里,轻飘飘地一挥手制住她,拉过那只细长的胳膊,冰冷的眼神仿佛像是在打量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傅先生!
这里是私人领域,你不能乱闯,我在这里所有人都清楚,要是你敢动我,很快就会有人知道的!”
林漾一阵歇斯底里,换来手中的力道加重了几分,使她吃痛地尖叫,目光凝聚在她的无名指上,“我不想听废话,你最好乖乖把不属于你的东西交出来,否则,我不介意帮你。”
怎么办?林漾相信他绝对做得出砍掉她的手指这种事,看着他嗜血的眼神,背上止不住渗出了冷汗,她咬着牙垂死挣扎,“傅先生,你要物归原主可以,让安诺亲自过来我就还给他!”
话音未落,耳边忽地爆出一阵玻璃破裂声,林漾面颊刺痛,被飞溅的碎片划出了细小的伤口,她忍不住高声惊呼。
傅贺城冷漠地从玻璃渣中撤下拳头,鲜血瞬间染红手指,他掐住林漾的双颊,逐字逐句警告,“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如果你不懂,我不介意让你的脸变成这面镜子。”
林漾被他使劲扭过脑袋,照在残破的镜面上,映出支离破碎的容貌,血腥味直冲鼻腔,满脸冰冷黏稠,就像那些鲜血都是自己流下的一样。
她不敢再反抗,颤颤巍巍地卸下戒指,傅贺城满意地收下,在满是血污的脸上施舍了一眼,“你最好记住,我打狗从来就不看主人。”
林漾浑身瘫软地坐下,惊魂未定,傅贺城的能力毋庸置疑,一时三刻她再也不敢去骚扰安诺,直到他们完成此行为止,都不曾继续有过什么动作,只能等他们回去,伺机而动。
?总裁的放手这次的事,周弦认了理亏,虽然他们调出了监控,虽然监控的画面表明,是安诺自己看见林漾并跟上去,但周弦仍旧相信安诺确实被设计了。
监控不是天衣无缝,却完美地展现出一个极其自然的巧合,任谁看了都会认为安诺是真的见了熟人,或者情人而有所行动。
可是这个结论无法让周弦信服,安诺和林漾的间隔不远,看上去更像是他不想惊动前面的人,又试图确认她的身份,就不小心被带着绕了路。
否则,根本不会没有能够力证,安诺是自愿和林漾进了同一间房的画面,显然有人知道这是个不能公诸于众的画面,所以,在最重要的节点上,怎会那么“碰巧”
地不曾安装决定性的监控摄像?很好,有这样的手笔,周弦还猜不出是谁吗?周勋让他负责这个案子果然不安好心,若是就此与傅贺城交恶,岂非如他所愿忠心地与他站在同一阵线搞垮傅贺城?可惜,比起搞垮傅贺城,周弦力图扳倒他的野望更胜一筹,甚至宁愿担下这份过错换取傅贺城的援手。
他将推理出来的始末如实以告,自然会使傅贺城同仇敌忾,如此一来,他的胜算不免又多了几分。
同样,从头到尾与傅贺城为敌的只有一个,既然周弦递来了橄榄枝,那么就请周勋好好享受,被自己儿子亲手打落尘埃的美妙滋味。
生意谈妥,他们也就全须全尾地离开,安诺来到公司交接过后,这个项目总算脱手了,他也如脱胎换骨般落得一身轻松。
但是,这么一来安诺在天合的地位,变得有些尴尬,总监一职被收了回去,按理他的项目并无大错,即便不高升也该平调,再不济也只好还做总裁助理。
可莫说傅耀不会愿意给他什么实权,安诺更是不想操持一星半点生意上的事,甚至已经在打算着时间准备递上辞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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