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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冬聆桑声五（第3页）

“奴婢其实不想讯问殿下，因为殿下并没有做错什么。”

他说完，抬起头向易琅。

两人一跪一立，却将好可以互相平视，“即便奴婢代天子讯问，奴婢也不愿意轻视殿下。

殿下虽然身在囹圄，暂时受桎，但请殿下不要难过。

殿下在此处所行之事，文华殿的几位大人，都感怀在心。”

易琅听到这句话，忙道“师傅们知道我不是故意害他们的吗”

“是。”

邓瑛点了点头，“殿下已经做得很好了。”

易琅冲着杨婉露了一个笑，虽然很短暂，但这是七日来，杨婉第一次到易笑。

“你起来吧。”

邓瑛复又行礼，“奴婢有罪，不敢起。”

易琅低头道“姨母不喜欢我对你严酷，我也不想到姨母不开心，念在你未行越矩之事冒犯我姨母，我今日不责你，你起来吧。”

“是，奴婢谢殿下饶恕。”

他说完，扶地起身，脚腕上的寒疼令他险些没有站稳。

杨婉向他的脚腕，“疼吗”

邓瑛摇了摇头，轻声道“不要在殿下面前这样问我，替殿下穿鞋吧。”

杨婉这才想起，易琅是光着脚出来的，忙牵着他走到榻边坐下，转身去挪炭火盆子过来。

刚回头，却见邓瑛半跪在易琅面前，让易琅将脚踩在自己膝上，亲手理着脚踏边上的鞋袜。

“我来吧”

邓瑛没有回头，“都一样的。

你把炭火盆子拢到殿下身边来，太冻了。”

他说完解开自己的袍子，将易琅的脚拢到了自己的怀里。

杨婉着他半跪在地上的那只腿，裤腿处露出厚厚的绑缚，证明这几日大雪，他的脚腕上的旧伤发作地很严重，但因为他说了，不要在易琅面前那样问他，杨婉还是决定，尊重他的想法。

她摸了摸易琅的手，“乖乖穿好鞋袜，一会儿去炭盆那边烤烤，姨母去给你煮面。”

说完，又向邓瑛。

他专注地在替易琅绑袜，杨婉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殿下也准邓厂臣烤一会儿，好么。”

易琅没出声，只是点了点头。

杨婉这才推开门走回院中。

临近正午，天却开始下雪了。

毕竟是春时雪，很细很轻，落在皮肤上，一瞬间就仓皇地化掉了。

柴火劈里啪啦地燃响，像放不响的哑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