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对南洋垂涎已久,这两年越发躁动了,这般下去…势大难违,眼下这个状况,儿臣实在是担心难以遏止这股势头。”
“无非是求快与求稳之分。”
同一天的上午时分,在弘德殿前的阴凉下,皇帝与太子二人在一前一后地边散步边交谈着。
后者仪表出众、英姿不凡,此刻神情忧虑的沉吟道:“儿臣认定这是急不得的,不宜求快。
我国朝近几年经济之增速远超寻常,势头正盛,钢、煤之产量三年内必定赶超英国,如此大好光景,若是因为备战而打乱,实在是自毁前路啊。”
经济危机自然也对大明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不过由于坐拥朝贡圈的内循环,且体量巨大,所以负面影响较小。
至于钢铁与煤炭的产能,在超越英国之后,大明就位居世界第三了。
“兵者本就是不得已而用之,战争岂能顺心如意?”
朱士堰目视前方,平静道:“谁不想做足准备再应战?可往往都是突如其来、迫不得已。
敌人可不会等你,机遇亦不会。”
“儿臣并不畏战,只是认定如今并非恰当时机。
欧战的结束只是暂时的,和平至多维持二十年,而现在马上就要到头了,佛郎机的混乱就是疾风暴雨的预演。”
“你还是持以往的看法。”
“是,待欧洲诸国再度陷入混乱,分身乏术,那才是大好时机。
可若是在那之前出击,一来我国朝并未做好大战之准备,二来将会成为众矢之的。”
朱士堰负手而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悠悠道:“不可否认这最为理想与恰当。
然而…势来不可止,有些人在煽风点火,他们早都按耐不住了。”
“所以应该打压、遏制之啊。”
“打压?大明本该亡于半个甲子之前,能走到如今已上奇迹,此皆顺势而为之功,逆势而为会如何……我想你不会不清楚。”
朱士堰缓缓说道:“立锲,这一点,时刻都忘不得。”
二人的交谈至此就告终了,皇帝先行离开,而皇太子朱立锲则静静地注视着旁边的石狮子。
良久,他才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朝中大佬们在明争暗斗,皇帝洞若观火却置若罔闻,不过这些都跟周长风没有关系。
();() 这场记者会圆满告终,虽然出了些小插曲,然而在康育礼之后就无人再敢发言刁难了。
与康育礼同一类、同为漏网之鱼而成功入场的还有另一人,不过他自知再开口提问等于是白给,于是很识相地选择了提前开溜。
参加记者会的周长风在外界看来代表的是大明军队的形象,可在内部却又是另一番意味。
他的凌厉言辞让南阳侯庞令启一派的权宦们赞不绝口,非常之满意。
不过仍在前线的黄泰泽得知此事后却很不爽,他觉得这么早早的就把自己看重的小子给推出去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接下来恐怕会有不少矛头指向周长风。
这不是瞎搞么?明明找个老油条就能应付的事,非要让这么个从未经历权利纷争的年轻人去。
黄泰泽决定班师以后要亲自去找庞令启那几个老家伙讲道理,这实在是有点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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