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从喉间翻涌,周聿白看着她以一种近乎决绝的方式,抛下自己的尊严,赤裸地将自己展露在他面前。
告诉他,这就是他强求所能得到的结果。
桑南溪见过周聿白不少的样子,从最初的清冷疏离到之后的爱意深沉。
她依稀记得那场饭局,她困得睡意昏沉,身上披着他的西装,一个人陷在沙发里。
隐约听见众人谈笑风生,她迷迷糊糊地睁眼,那一瞬间,他身后整个京北的灯光都在为他作配,从前从未有过的那种差距感第一次尤为明显。
在座有多少连名字都不可轻易提及的人,周聿白却高坐主位,桌上人的一颦一笑都要依着他的眼色行事。
而她又是如何才能在此安睡?
如果不过是因为他举手投足间对她流露出的那点温情,她想,这群人大概与她不会有什么交集。
那时她就觉得像周聿白这样的人,注定是傲然于世的。
可静默间,光影浮沉,周聿白额前的湿发耷拉着,桑南溪竟在他脸上看到一丝名为落寞的讥讽。
他替她勾起肩带,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桑南溪,你这是在作践你自己,还是在作践我?”
桑南溪的瞳孔收缩,呼吸微滞,胸腔里的那点空气似乎都一点点被挤压干净,那种被水汽熏蒸的昏沉感又涌了上来,她紧攥着拳头,努力克制着自己的声线,笑得轻蔑:“我哪儿敢啊。”
周聿白靠在床头,被她气得发笑,眼中透出几分轻挑嗤诮:“你不敢吗?”
屋里传来火柴擦过擦条的声音,细长的火焰跳动了几下,屋内亮起一点猩红。
烟雾缭绕中,桑南溪隐隐看见在他眼中自己那个模糊的轮廓。
周聿白语气淡然地开口问她:“溪溪,我们谈了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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