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困了。
感冒药对他来说和安眠药没有区别,佟绮烟在床头柜上放了杯热水,免得他渴醒后又渴死。
门和灯都被体贴地关上,家里隔音效果不错,但架不住郁子升耳朵好使,睡意朦胧也从父母的低语中捕捉到“伞丢了”
“臭小子”
“心疼死我”
的碎语。
究竟是心疼伞还是心疼臭小子。
郁子升扯了扯嘴角,懒懒地把脸埋进蓬软的枕头,忽然又莫名想起那只小傻狗。
雨这么大,也不知道淋到没有。
他太困了,下一秒就坠入了梦乡。
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一下,他刚才想的傻狗,究竟是自己家楼下趴着的那只灰扑扑的中华田园犬,还是教学楼门口蹲着的那只傻乎乎的,还有一点点可爱的小狗崽崽。
甚至又忘了,他平时最不待见的,就是傻狗。
七月不安生古语云七月流火1,但被二氧化碳蒸了几个世纪,如今流火已然成了着火。
燕城近日气温持续升高,满大街都是中暑的,这会儿连车都热得遭不住了,扯着喇叭一遍一遍地哀怨出声。
十五分钟过去了,楼下的大姐姐还是没能成功把那辆小巧的甲壳虫停进相对它来说已经相当宽敞的车位里。
郁子升懒洋洋地背倚在飘窗上,手里捏着一只网球,脑袋半仰眼皮半阖,无声地和楼下同步默念:“倒车请注意。”
少年人一条腿随便弯着撑住自己没骨头似的手臂,另一条恣意耷在地板上,坐没坐姿,躺没躺样,让人看了总想要把他的两百零六根骨头尽数打断重接。
推开门就看见儿子这副讨人嫌的样子,佟绮烟啧了一声当他不存在,开始在屋里唯一干净的书桌桌面上翻找东西。
郁子升十级学渣,回家从不学习,美其名曰知识已在学校融会贯通,但要是真的让人落笔,第一个“融”
字他就想不起来左下角具体应该怎么写。
男生的房间没什么特别,和这个年纪的大多数同龄人一样,t恤与运动裤到处乱扔,墙上贴了几张已经有点褪色但看得出被爱惜得很好的体育明星海报,二十几平的卧室被东丢西扔撇了三四个新旧不一的篮球足球。
整间屋子谈不上有多整洁,但郁子升自认是个讲究人,硬是从这不整洁里布置出了七分温馨——一分在他现在倚坐着的铺好软塌堆着靠枕的飘窗上,六分在角落里特意被辟出来的一大块空地上。
也不算空地,毕竟那里整整齐齐摆了十几双限量球鞋。
郁子升懒骨头一个,但这些鞋倒是从来都用不着当妈的刷。
作为一位貌美如花的直女,佟绮烟自然搞不明白这些所谓“男人的骄傲”
是什么东东,但家里家外的小男孩每次进小郁哥哥的屋子都会对那一块“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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