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关上的门,再次打开,郝添慨探头进来,一脸欠揍的笑,“阿颂,你尿床了。”
“滚。”
郝添颂大嗓门叫。
郝添慨见他真的生气了,没敢再调侃,赶快关上门,走了。
“许细温啊许细温,你一定让我这么难堪吗?”
只有郝添颂的房间里,郝添颂自言自语,没有人的回应。
晚饭,照例,是许细温做。
这几天,饭菜出锅,许细温先盛出来一部分,留给郝添颂,放在一旁等着凉。
许细温和郝添慨在餐桌旁吃饭,一般郝添慨说得多,说欣荣的艺人和项目,许细温听得多应得少。
郝添慨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就渐渐不说了,好在他巧舌如簧,总能找到话题。
许细温吃得很快,端着不太烫的食物,进郝添颂房间,喂他。
从许细温进房间,郝添颂就一直看着她。
许细温专心地搬小桌子放在床上,又把饭菜放上去,这才说,“吃饭吧。”
郝添颂嗤一声笑,“不笑话我两句。”
“笑话你什么?”
许细温没笑,她平静的脸上,温温柔柔的表情。
郝添颂哼了一声,“给你十分钟的时间笑话我,过了这个时间,就不准再提白天的事情。”
许细温还没应声,他又说,“五分钟,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你想先吃菜还是喝汤?”
许细温自说自话,“还是先喝汤吧,润润嗓子。”
郝添颂觉得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他有些恼,“等我哥给我找的男的护工,你就走吧,去上班,别在这里。”
“为什么?”
许细温像对待幼儿园里,蛮不讲理的小朋友一样,耐心询问。
她越这么温吞吞的,郝添颂就越恼,“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像一具有呼吸的尸体一样,不想让你看到我更多脏和差劲的样子,所以,当我拜托你了,许细温,你走吧,给我留点面子。”
许细温等他说完,她偏着头,解释,“哦,你是因为小解的事情生气吗?是郝总回来他帮你的,我看床单上掉了饭菜,才拿去洗的。”
“……”
她竟然当着他的面说谎。
许细温还是不急不躁的,也不生气,自觉把话题翻篇,“你想先吃口菜吗?”
“嗯。”
郝添颂自暴自弃。
一口汤一口菜,喂完郝添颂,许细温仔细给他擦嘴巴,“无论现在你怎么赶,我都不会走,等你好了,我才会走。”
照顾病人,远比许细温能想象的更加复杂。
她担忧地看着郝添颂,轻轻地叹了口气。
隔了一天,郝添颂躺着,本就吞咽食物困难,嘴巴里嚼着香蕉,他很生气地说,“你是抢劫了香蕉店吗?我已经吃了几条了。”
“最后一条。”
许细温说,“你要多喝点水。”
她提水,是无心的,郝添颂却觉得她是故意的。
他阴阳怪气地说,“我才不会给你第二次嘲笑我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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