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碾压窒息,如沉溺在水底。
柳月容费力睁开酸涩双目,入目是刺眼的红,红烛红喜红罗帐。
一夜癫狂,鎏金香炉悬于窗台,袅袅烟气还残留浓香,熏的人目晕头旋。
六月晨起空气微凉,卷动庭院内茂密梧桐,鸟雀蝉鸣伴随树枝婆娑声响。
偶有凉风袭来,卷进软纱橱内,吹醒神智。
她嫁人了,这里是新房。
捏紧手心,忽略身上酸疼,柳月容侧首瞧去,罗枕上男人半脸埋于软枕,睡的正沉。
乌发垂于脸颊,遮去男人大半面容,发间露出长眉薄唇,彰显迫人气势。
她相公,出乎意料的好模样
冲喜嫁给这般出彩男人,爹娘在天之灵也会放心。
度量着时辰,月容准备起身。
新婚头一日,穿戴收拾起来,连带亲族赠礼,琐碎事颇多,她总不能让相公久等。
小心抽开香枕上二人交缠发丝,一刚硬一柔软,无端让她红了脸。
更别提男人一手强势禁锢腰肢,侧卧压住她半个身子。
一宿的酸麻窒息来源于此。
外头婆子呼噜声震天,想起昨日拜堂时的闹剧,月容脸上阴霾浮现,新房昨夜冷清无人理会,她本以为相公不喜她,不会和她圆房。
没想到
勉力撑起酸软身子,压住了唤人来伺候的想法,月容轻手轻脚挪开搭在腰间大掌,准备起床收拾自己。
新婚第一日,她婆母黄二太太虽然不管家,素来是有苛责名声在外。
她新媳妇进门头一天,总不能被挑拣毛病才是。
男人是霸道惯了的,虽未完全清醒。
可昨儿个一宿任由他搓磨的身子骨要走,自然不肯依。
迷糊拉住佳人在怀,覆身又死死禁锢住,拍她肩膀,
“这竹夫人也会动弹”
改日,得让常达换一个。
西域进贡的东西倒是软凉舒适,只会动弹这一点不成,吓坏了他皇帝外甥可怎么行
“相相公。”
男人嫌热,本就不着一缕。
又一夜癫狂,坚实臂膀上指痕斑驳。
柳月容瞧了一眼慌忙撇开眼去,不敢再瞧。
脸红耳热,柔顺羞埋男人肩头,划过一抹疑惑。
她相公身量,怎么和昨日拜堂时不一样
念头一闪而过,她和相公尚未成礼,便被后宅匆匆叫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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