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还是把昨日之事讲的明白,
“昨日陛下和娘娘起了争执,说黄太傅定是冤枉,要回宫亲自为黄太傅翻案。
娘娘不许,后陛下跪了一夜的凌烟阁,今日早起,不知怎么摔了脑袋,到现在还未醒。”
陛下身子乃国之根本。
张太傅瞬间觉得事关重大,先帝只今上一个独苗苗,皇室族人不过忠王一人。
忠王当年败于高帝之手,自请出京,远离京城,先帝登基后,更是自请废除子孙爵位,是以,忠王一脉虽然传承,仔细算来,不过是平常百姓。
忠王嫡女乃是他发妻,若陛下有了不测,那肃毅侯若是借机登基,他们家危险
咬牙,张太傅回马,行到马车一侧,细细把缘由和张太太讲了,而后才道,
“我乃先帝遗命辅政大臣,陛下眼下不知状况如何,理应随侍奉君王之侧”
张太太暗骂,那肃毅侯把陛下受伤消息瞒的死死的,早不来请,晚不来请,偏下山这当口,趁着这么会儿功夫来请,不就是知道了她把月容带走
还什么等娘娘回京便去接,他要接她便让他接不成
低首,见月容仍旧是烧的迷迷糊糊,张太太心疼换了遍毛巾,隔着窗户,冷声冷气,
“你若去便去,另外告诉那肃毅侯,他一品侯爵值当什么,没有强抢人妻的道理。
论理,我忠王嫡女也是皇亲国戚,我可不怕他”
张太傅虽知是气话,见夫人完全放错重点,一心说些柳家姑娘的事情。
眼下,她关注的,不应该是陛下能否安康,若是天子崩,这朝堂,可真就是换了天。
无奈苦笑,见张女官听的清楚,拱手,“张女官请。”
一时马车哒哒而去,张太太见月容高热不停。
压下脑中乱七八糟各种猜测,吩咐车马疾行,不过半个时辰,便抵达忠王府邸。
当年忠王出京,这座王府便闲散下来。
直到张太傅入朝为官,先帝怜他从奴隶起身,颇不容易。
又闻他妻子乃忠王嫡女,守卫青州走失了嫡亲的闺女,便把这昔日忠王府给他做了官邸,也是补偿的意思。
二门外,张大携夫人张宋氏,也就是张大奶奶在花厅等着。
张大年约三十,少年老成,和张太傅如出一辙的桃花眼,人一眼,便觉得阴冷。
他早年也是读过一些,后得知妹妹走失在青州,早早便弃武从文。
张太傅劝不过他,无奈只能任意他武官入仕,七月初刚从青州调回京城。
因他赋闲在家,张太太特意准许儿媳妇提前从山上下山回家,一是夫妻许久未曾见面,缓解相思。
二来,成婚这么些年便分割两地,至今张大爷膝下无出。
着身姿英武的夫君,家常青布袍子穿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文质彬彬的味道,中和了那股没来由的冷。
张大奶奶欢喜抿唇,她原以为,夫妻分割两地,夫君家信中虽从未提及,可应该有丫鬟红颜在房伺候,说不定,也有庶子庶女。
可谁知,夫妻在家这么些日子,他从不亲近女色,竟是极为规律,早起便去房里抄写从青州带来的资料。
她借着送茶的机会去过一眼,夫君说,是前青州知州柳道南埋在花坛下的,若不是因缘际会,这些东西早就湮没在过往,既然知道,就应该查明缘由。
张大奶奶不知道要查什么,可她知道不能耽误夫君正事。
尤其是,当夫君每日还拉着张二一起抄写时,她便知这事关重大。
夫君亲自抄写,不假旁人之手,也不知道藏的什么秘密。
这不,眼瞅着母亲马车就要入府,张二才打了个哈欠从房吊儿郎当出来,瞧见兄长,忙挺直肩膀,正色道,
“哥哥。”
张大不满撇了他一眼,原要呵斥。
见他熬的通红的一双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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