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去商讨大事,陛下有这个时候盯着臣等,不如好好想想。”
“好好想想什么”
不是,他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好好想想的,他是当朝天子大隋的皇帝,要什么有什么,满朝天下,文武百姓,金银珠宝,他什么都不缺。
想要什么都有,他还能想想自己再要什么吗
受伤的头部,让小皇帝智商严重下降。
他完全听不出,这是舅舅在嘲讽自己的话,反倒是顺着这个话一直在想,可怎么也没有头绪。
一侧,小太监低头恭敬的在伺候着自己,宫娥收拾着药碗,来往皆有秩序,他他们一眼个个低头,谨言慎行,不敢多说什么。
他事事如意,舅舅让他到底想什么呀
顾知山早就习惯了小皇帝时不时的发蠢,前台一点思路也没有,握紧手中月容的手,向一侧的小皇帝,问他说道,“陛下伤重说能比的过臣,敢问陛下是什么地方,能够比臣更出色”
这话,说的极为不客气。
月容心口一跳,难得在这个时候插话,为二人之前打圆场,说“陛下千金之尊,天命归一。
侯爷年少便力挽狂澜,拯救我大隋江山,是当世英豪,侯爷为何要和陛下比较”
这话说的两面也都不得罪,称在陛下是千金之尊,天命归一,说起顾知山便是力挽狂澜,拯救江山社稷。
倒是小皇帝听了这话,口中喃喃自语说“我真不是皇子皇孙,除了这点子身份地位,还有什么能够比得过舅舅”
什么都比不过,意识到这个事实,小皇帝砰的一下倒在床上,一点儿力气也无,脑中开始回想从小到大发生过的事情。
顾知山见他这样,反倒是放了心,拉着月容出了宫门,见她有些担忧,低声安慰道,说“你不必担心他,他是那人的后代,自然是心狠手辣,想明白了就好了。”
那人,自然指的是先皇。
为了预防自己死后外戚势力大,皇权衰退,便亲自送岳父岳母归西的人物。
想起年幼便失去父母的顾知山,月容心底不由怜惜,回握住顾知山手腕,“早就过去了。”
“是啊,早就过去了。”
顾知山点头,他自然不可能一直沉湎在过去,可是父仇母仇不报也不是他的个性。
宫殿内,小皇帝吩咐跪地的小太监,“你去南房,靠窗的梅花瓶里,有个手掌大小的匣子,你给朕拿来。”
小太监疑惑不解,他在陛下身边伺候了这么长时间,从来不曾听说过美花瓶里能藏什么东西,若是能藏下来的话,只怕是宫娥太监摸到早就偷偷拿了去,此刻早就没有了。
不过陛下吩咐他办事,更是妥地亲自去南房,把梅花屏抱了来。
半人高的花瓶通体红梅,娇艳欲滴红梅花瓣上白雪皑皑,一幅冬日景象。
小皇帝亲自下床,扶着一侧的小塌子,在梅花瓶里面慢慢摸索,终于摸到一个小匣子拿出来。
满是怀念的摸索了两下,吩咐小太监,“朕没力气了,你抱朕到床上去。”
想起昏迷时自己做的啥是小皇帝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骂自己,还是该骂舅舅,还是该骂黄太傅。
他那时每日被罚着跪凌烟阁,抬头面对着开朝将士们的画像,想起大隋江山是由这些人打下,可如今到他手中,只剩下破烂一堆。
内忧外患,举步维艰。
外有鞑子虎视眈眈,内里国库空虚,黄太傅日日喊国库亏空,加税增赋。
他也想管理好国家啊,可他没有这个能耐。
舅舅呢,是个不理朝政的。
张太傅,虽然好,可他摸不准,他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朝堂,毕竟张太傅的妻子是中王嫡女,有这一层关系在,他并不敢重用他。
只有黄太傅是自己人,可想起来京中的黄忠义,小皇帝气的咬牙只有他这一个自己人,甚至为了他不惜打伤自己,也要救出来的自己人,竟然是叛国叛朝廷的罪人。
嫡亲的孙子是鞑子皇庭之后,黄太傅的女靴楚雄当年叛国,亲自送了青州以外十六州的土地给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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