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擎嘴角绷直,警惕站起身,她开始后悔刚才为什么要支开墨兆锡。
“别走啊。”
女人不慌不忙地摇着酒杯,仍旧用那种阴森森的眼神看她,“不用这么惊讶,其实我早就想和你面对面见见了,甘擎。”
“你是……”
夏琳玲抿口香槟:“我是何仲的女朋友,哦,不,应该说那只是过去,现在我是他的床伴而已。”
甘擎不耐烦皱皱眉:“何仲的事和我无关,你来这里应该去找他,而不是找我。”
夏琳玲轻笑:“找他?他现在对我已经没什么留恋了,找他又什么用。
我们在当年在伦敦那么相爱,可他自从四年前中国回来之后就不再爱我了。
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什么吗?”
甘擎拾起桌子上的手包,不想再和她做无谓的纠缠:“这位女士,这是你和何仲之间——”
甘擎没有说完话,一泼夹着辛辣的冰凉就从正面洒向她的脸,酒液从脸颊顺着皮肤滑到手臂和胸口,滴滴答答落在她的礼服上,有几滴还蹦进眼里,甘擎试了几次,双眼仍是无法睁开。
耳边,女人的声音格外响亮:“大家快来看,这就是女人做第三者的报应!
哈哈哈!”
这个墨兆锡特别挑选的清幽安静的度假别墅角落瞬间堵满围观的人。
甘擎一边揉眼睛,一边从手包里翻出纸巾擦脸,她未这么狼狈过,当前想到的就是最大程度的减少这种狼狈。
夏琳玲方才不管不顾地好生怒吼,把游戏室里的林兰和安鑫也唤了出来,安鑫见甘擎被围在中间,匆匆要挤进人群。
“这几个月来,何仲能一边和我上床,一边殷勤地追求你,你以为他是个什么好东西吗,而你呢,也是个——”
夏琳玲的声音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还有围观者的抽气和液体滴在地板的声音。
甘擎微微撑开眼缝,看到面色阴霾的墨兆锡刚好把已经倒干净的水晶壶放回桌上。
“咚”
沉闷铿锵,时间仿佛静止,四下里似乎掉根针都听得真切。
甘擎抬头看着他,方才的惧怕和委屈都冲进眼底,化作一股酸疼,墨兆锡迈步到她的面前,闭上眼,然后艰难地张开,用手轻柔至极一点点抹干她脸上残留的香槟,嘴里小声嚅嗫:“对不起,我不该走开的。”
身后的夏琳玲被橙汁从头浇到脚,满脸黏糊糊,精致的盘发上还残留着果肉,看上去既滑稽又丑陋,却没有一个人敢给她地上纸巾,羞愤交加中,她捂着脸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你这人是谁啊,你精神病啊!”
墨兆锡猛一转身,胸腔积压的怒气一泄而出:“你听清楚了,我的女人轮不到一个和何仲一样不是东西的玩意儿来评头论足!
我墨兆锡从来不打女的,但是你如果想做第一个,我不会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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