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奶娃,真不省心,看着长大以后一定是个跟他父王一样能折腾的。
他父王不待见我,对他自己的孩子,倒似乎还是有几分怜爱的。
服侍的宫女太监一应不少,那些个终日守候着的侍卫,一看就是武功不弱又忠心可鉴的。
是了,古往今来帝王都看重自己的子嗣,至于是谁生的,那都没什么区别,反正是他儿子。
对,月嵘是我生的。
只能说我运气比较好。
进宫没多久,就怀上了,还一怀就是个小皇子。
可惜也并没有什么用场,夫君对我的态度还是那么冷冷淡淡,只是加强了些侍卫守护我和孩子,看不出有多少喜悦之情。
我是庶女,即使生了皇子,也不可能有机会封后,对此,我早就看得淡了。
我只是有些怅然,这小家伙,本该还有个弟弟或者妹妹的。
我确实不受待见,夫君一年也来不了我宫里几回。
可谁叫我肚子比较争气,就是怀上了呢。
也就是我入宫第二年左右的事。
可惜,那孩子并没有机会看到这世上的阳光。
监视夫君的第九天,夫君终于翻了牌子。
每天一成不变的日常忽然有了突破性的转折,我却只是愣愣站在寝殿外间的殿堂里,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原来我的担忧完全是白操心。
老祖宗——太皇太后娘娘终于看不下去自己的皇孙如此一心扑在江山社稷,冷落后宫佳丽,恐皇室人丁单薄,于是一声令下把人叫了去,端庄严肃又疾言厉色,晓之以情又动之以理,说完以后夫君回来当晚就掀了牌子。
我还真是想太多。
这种事哪儿用得着我这种小丫头瞎操心,不说老祖宗定会放在心里,就是夫君自己,必然也有数,不定哪日自然就会施下恩泽,想来前段时日肯定是太过忙碌了。
那姑娘似乎是今年新选的秀女,年轻而鲜活的美貌,绣被一裹,早早地送到龙床上,暖玉生香地等着。
我忽然就想起自己入宫没多久时,第一次被裹着抬进来的情景。
深冬的夜里,雪花落在我的棉被上,我从被子的缝隙里看出去,黑夜里只有依稀几条梅枝,冷风擦过脸颊。
我并不算是第一次同他做这种事,但是紧张羞涩的心情,却是一点也不少。
他覆在我身上时,没有过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