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城道“血洗鎏金殿,很符合他一贯的行事风格,所以我一直认为,这事幕后主使是他,芳心国师是他的人。
不过,郎千秋却在上天庭指认芳心国师是你,那么,芳心和戚容就不可能是一派。”
谢怜的脚步微慢。
来,花城分明不在天界,却是对神武殿上发生了什么了如指掌。
并且,不光如此,他对谢怜和戚容的渊源过节也十分清楚。
花城又道“但我还是倾向于,这件事的主使者是戚容,至少一定是他先动的手。
普通的仙乐遗民,在郎千秋父皇登位后,境遇得到极大改善,已经不怎么像以前那样整天想着复仇复国了。
唯一有可能还想起事的,就只有仙乐皇室了。
当时仙乐皇室的唯一后人,只剩下一个安乐王,若戚容想撺掇谁作乱,那必然是他。
偏生这么恰巧,这个人在鎏金宴后不久就莫名其妙病逝,而他又不曾有什么病史,这岂非是显而易见的蹊跷。”
谢怜点头。
花城道“所以他多半是被杀,而且被杀原因与鎏金宴有关。
初步推测是永安皇族所为,但若是他们,之后却不见仙乐遗民受牵连遭殃,不合理。
想来想去,我只能推断出现在的结论了。”
谢怜笑了一下,叹道“线索这么少,你却能推得八九不离十。”
花城道“不难。
事先对几个涉事之人都有足够的了解罢了。”
谢怜道“的确是都很了解了。
可是,你的推断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我不是很明白。”
花城道“哪一个”
谢怜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鎏金宴,一定是戚容先动的手”
花城道“我并非相信一定是他做的,我只是相信一定不是你做的。”
闻言,谢怜敛了笑容。
沉默片刻,他问道“为什么”
花城道“如果你承认血洗鎏金宴,用的是别的原因,那么,有可能的确是你做的,我信。
但永安国主为政勤恳,深得民心,郎千秋却说,你当时对他说的理由是不得他们坐在这个位置上。”
他道“这确实是很标准的篡位者宣言。
但如果是出自你口,那就是拙劣的自污了。”
听到“自污”
二字,谢怜无声地笑了一下,道“自污你就没想过,我心里可能真是那么想的吗也许其实我心底深处也藏了几丝怨气呢”
花城道“想又如何你不会那么做。”
谢怜闭紧了嘴。
半晌,他才道“三郎,其实,我并非你所想象的那样子的。”
“你”
他闭目摇了摇头,似乎不知该不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