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刑警围在三楼楼道里,张冠耀吊着胳膊,指着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没有出租记录,没有煤气用量,水电账单倒是有从尹红兰老人的个人账户上定期划走。
刚让居委会叫了半天门,也没个人应,我们正打算踹门进去呢。”
居委会大妈在边上频频点头作证。
严峫打量那门锁片刻,说“嗨,踹门那么暴力,万一回头被人投诉怎么办。”
“那您说怎么”
小张的疑问戛然而止,只见严峫早有准备地从裤兜里摸出几根发夹,开始蹲下捣鼓,动作无比熟练。
所有人“”
大妈“你们这位队长可真能干,哎,小伙子长得也好。
多大年纪啦有对象没有家里几套房想找个什么样的姑娘我们小区有十八个未婚姑娘,个个条顺盘靓,小同志赶紧给我留个电话号码“
严峫聚精会神,一句“我有对象了”
还没出口,只听小张笑呵呵地“没呢我们队长单身”
严峫心说我待会开完锁再教育你。
“家里有钱不知道就是找不到”
小张特别热情,说“要是严队撬开女人心门的本事能跟撬犯罪分子家门一样,现在早就已经开起后宫啦”
铿锵。
铁门应声而开,严峫回过头,拍拍小张的肩
“你的个人三等功没了。”
小张“”
木门一打开,陈旧与发霉的味道裹在灰尘里迎面扑来。
“咳咳咳”
严峫穿上鞋套,小心翼翼走进房间,示意手下拉好警戒线,又把小警察刚拔出来的枪按了下去“通知技侦过来。”
老式住房狭小的客厅内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木头餐桌,盖着塑料桌布,桌布上还压着玻璃。
一台由玻璃瓶、过滤装置和吸管锡纸等组成的仪器放在桌面上,过滤瓶里还残存着浑浊的水。
墙皮剥落,地砖开裂,木头窗框早已变形锈死,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氨水臭味。
典型的吸毒分子失乐园。
严峫让所有人围住警戒线,在狭小的楼道里等技侦过来,自己戴着物证手套,摸索着从客厅进了卧室。
说是卧室,明显汪兴业不会在这里过夜,一张明显已经很有历史的藤条床上没有床单,老式五斗橱、盖着绿布的缝纫机和木箱分别堆积在各个角落。
严峫站在房间中环视周遭,提起裤腿半跪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也不在意自己手工定制有款有型的长裤,反手往床板背面摸索了一会,果不其然在床沿处摸到了一块被胶带贴住的硬物。
方形,钞票大小,质地有一块块疙瘩凸起。
严峫隔着手套感觉了一会,心中有数了。
那是被包住的药丸。
他没去动这包毒品,只打开现场勘查箱往地上放了个红色的三角标,然后站起身,逐一打开每个木箱和五斗橱的抽屉。
箱子里基本都空空如也,有也是老太太陈旧泛黄的衣物,严峫从那些杂物底下又翻出了几包摇头丸之类的东西,但没拿出来,只关上木箱做了标记,尽量保持现场不变。
五斗橱抽屉里也都是年纪比严峫还大的瓶瓶罐罐,生锈的饼干盒跟麦乳精桶散发出腐朽的气味,整整齐齐摆放在那里。
严峫这辈子就没喝过麦乳精,随手拿起铁罐晃了晃,突然“咦”
了一声。
那罐子里沙沙的,似乎有纸张摩擦的动静。
铁盖已经锈住了,光凭指甲抠不开,幸好严峫口袋里还有支圆珠笔,“嘿”
地咬牙撬开了铁罐。
果不其然里面是个小本子,样子还挺新,绝不像是老太太的东西严峫掏出来翻开一页,突然整个人唰然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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