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飞惊和小虞在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声音传进车厢里,李琮栖边下棋边听着,小哑巴自然也一样,一路都是凝神屏气的模样,可她竟然没有走错棋。
直到身子捱不住了,才输给他。
李琮栖没有搭理叶飞惊的抱怨,面前却莫名地浮现出了小哑巴的眼睛来。
她易容了,给自己折腾丑了,但眼睛是赤裸裸的。
近距离相看,他现她的眼睛很美,该是桃花眼,美而纯澈,魅而不妖,不沾染分毫世俗,也看不出心机诡计来。
可她明明敢杀人,敢劫掠,目无王法,胆大包天。
除此以外,不知还做过多少恶事。
怎会有这样大的反差?祛掉易容后,又是怎样的一张脸呢?李琮栖隐隐期待了起来。
翌日,拾月早早醒来,怕被同屋的小虞看出破绽,也没去净室洁面,就在床幔里,拿出螺子黛草草抹了脸。
这两日都没有认真洗漱过,好在衣裳是干净的,不过裹胸布用了挺久了,确是该换了。
拾月心下决定,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洗个澡。
裹胸布只有一条,洗了以后就把包裹里的旧衣裳改造一下,将就用上。
反正她现在多了件黑衣男的衣裳可穿,很宽大,不贴身,且她身子又不丰腴,定然瞧不出什么来。
上了马车,手谈照旧。
而车厢外的两人,比昨日更加熟络,闲聊内容屡屡传进车内拾月的耳中,让她有些分神。
小虞问叶飞惊:“你和李公子是花都人吗?”
叶飞惊:“去花都走亲戚。”
小虞:“那你们是从荧州过来的?”
叶飞惊:“嗯。”
小虞:“我一直都想去京都看看,可惜啊,太不走运了。”
叶飞惊:“帝都有很多好玩的地方,茶楼酒肆,山水戏院。
尤其有家极其华贵别致的歌舞坊,里面收拢了些能人异士,你应该会喜欢。
离开前,我还去了一次。”
小虞:“什么歌舞坊?”
叶飞惊:“叫长升殿。”
……
昨日路上他们聊的还是道旁风景,边城习俗,今天就开始相互了解了。
拾月是羡慕的。
姓叶的青衣男对自己那样凶,却能和别人谈笑风生。
跟他们同行了这许多天,她刚才知道对面的黑衣男姓李。
此时听着叶飞惊说起了长升殿,拾月心下不由收紧。
纵使当下她已远离了京都,可以装作无事生,却也无法忘却那晚的血腥。
她清楚记得被她刺伤的那人流了很多血,记得血液喷溅在手上的温热。
他现在如何了,会不会没有被及时现,伤势严重,甚至是……
马车内李公子执白子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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