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上下开始紧张地筹备起他们大师兄的婚礼来,他们中大部分人到现在都不知道薛渡的真实身份,当初他们被俘虏到逍遥宫的时候也不曾见过他,只知道他地位超然,掌门见了他也要躬身行礼。
虽然事情发生得有点突然,但是他们见大师兄本人也不反对这门亲事,似乎还挺开心的,便也放心大胆地去干了。
大师兄的婚礼,他们定要给办得热热闹闹,轰轰烈烈。
唯有守一长老从早哭到晚,眼泪把宋鹤鸣的袖子都给湿透了,宋鹤鸣一脸无奈地劝他说:“师父,你就别哭了,你看你这眼睛肿的,跟俩桃儿l似的。”
守一长老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宋鹤鸣,再次哀嚎道:“鹤鸣啊,我对不起你大师兄啊,要不你带着你大师兄逃婚去吧。”
宋鹤鸣:“……”
他还没活够,不想这么早早地去见阎王爷。
他长长叹了口气,安慰守一长老道:“师父,你想,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大师兄他本人也很乐意与跟那魔尊成亲呢?”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守一长老坚持道,“小野是心肠好,怕我自责,想让我放心,才强颜欢笑的。”
他大师兄应该没这种心思,宋鹤鸣算是看透了,但凡说要跟他大师兄成亲的人不是这位逍遥宫的魔尊,他大师兄早就找他的尊上告状去了。
只是他师父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宋鹤鸣掰不动,懒得掰了,于是他说:“师父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守一长老哭哭啼啼道:“鹤鸣,他们还要我主婚,我这心里难受啊!”
宋鹤鸣腹诽,他师父这么死心眼,他不难受谁难受。
不管守一长老多么抗拒这门亲事,邵野与薛渡的大婚还是顺利举行。
正值冬月,昆仑山上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绸布悬在梁上,随风飘舞,无数细小的雪花从空中飘下,落在他们的头顶。
邵野看着薛渡发间的雪白,伸出手想要帮他摘去,只是雪越下越大,越下越多,他幻化出一面镜子,又照了照自己的头发,嘿嘿笑了起来。
薛渡听到笑声回过头来,问他:“笑什么呢?”
邵野把眼前的镜子放大了一圈,将薛渡一起照在里面,对他道:“白头偕老。”
薛渡也跟着笑起来。
昆仑派已经有好多年没如此大费周章地办过一次喜事了,按照薛渡的吩咐,他们几乎把大半个修真界的道友都给请来了,众人送来的贺礼如同流水一般,从山顶堆到了山脚。
就连当初从逍遥宫内逃走的魔修们,得知了此事,也乖乖奉上一份丰厚的贺礼。
这很难说这到底是昆仑派踏平了他们逍遥宫,还是他们逍遥宫占下了昆仑派。
高台上,邵野与薛渡两人并肩而立,长风掠过,大红的喜袍被吹得猎猎作响,红绸起舞,飞雪簌簌,有人在前面高声唱道:天地为证,永结同心,生生世世,不离不
弃。
邵野侧头看着身边的薛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想哭。
下一刻,他的耳边就传来一声低低的抽泣声。
邵野:“?”
他还没哭呢,谁替他哭了。
他转过头,寻着抽泣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原来站在他们前方,他们的主婚人守一长老发出的声音。
薛渡捏了捏邵野的手,与他传音道:“看他做什么?看我。”
雪越下越大,转眼间天地一片皑皑,衬得他们身上的喜服愈加鲜艳喜庆。
下了高台后,按照定下的流程,邵野与薛渡要去向来宾敬酒,只是谁也没想到今日来到昆仑山的宾客会有这么多,比他们预想中还多出一倍来,这要是老老实实敬上一遍,怕是要醉上个三天三夜都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