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被有心人拿去确实能做点文章,沈拓扬起一边的眉毛摸了摸下巴,至此才稍微有了点正经样。
不过段以疆做这种事情是头一遭,想来也不会太顺手,被人抓住小尾巴倒是不意外,只是这梁济生的反应未免太快了,不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死盯着郑峰的监室,就是段家的人在给他当内应。
“少爷,少爷——人家说你干预司法呢,你给点反应?”
沈拓跳下窗台蹭去了段以疆怀里,他伸长手臂捏住了段以疆的俊脸轻轻一扯,做足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知道了。”
沈拓现在这副表情,像极了当年带他逃学失败的时候,段以疆眉梢微抽,赶忙自认理亏的低下头来由着沈拓蹂躏。
“段以疆!
!”
等沈拓扯尽兴了,段以疆才勉强注意到梁济生的存在,尽管事态看起来很严峻,但他还是吝啬到不想转身,只抬起眼皮往身侧斜了一下,看向了放在床头柜上的公文包。
“包里有我的从业证件,我是郑峰的律师,我和我的委托人会面,有什么问题吗?”
段以疆风轻云淡,,他这才开始穿西装外套,顺便一边系扣子一边换鞋,等到梁济生睚眦目裂的看过证件,他又慢悠悠的继续开口。
“如果没有问题,梁警官就可以走了。
对了,梁警官既然伤得这么重,那就该好好休假,还是需要我今天去提醒一下董局,告诉他应该体恤下属。”
段以疆读书的时候专门辅修过法学,手里握着专业学位和国内国外两个从业资格。
他早就有这种觉悟了,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不可能长久支撑段家,必定会有栽跟头的那一天,所以他必须未雨绸缪,学会跟白道打交道的手段和本事。
这个身份给了他一重保障,也替他省了两个外聘法务,顺便帮着公司开源节流。
沈拓长这么大,头一回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读书有用,梁济生险些直接气死在病房里,那股眉目狰狞的劲儿,怕是要比挨了十几顿打更窝火憋气。
事情解释清楚,安保就没了顾忌,梁济生是一拿到证据就血气上涌拦了出租车杀到了疗养院,等被安保丢到路边,他连个回程的车都找不到。
半个小时之后,收拾妥当的段以疆开车往市内走,而梁济生一瘸一拐的走了不到两公里,窝在后座上的沈拓贱兮兮的摇下车窗扔了两瓶贴着葡萄糖标签的医用酒精,体贴备至的提醒他记得补充水分。
这事不大不小,不过也算是给段以疆提了个醒,他确实是在这种事情上经验太少了,行事远远不够滴水不漏,眼下又是最关键的时候,他虽然不需要沈拓插手,但他需要沈拓帮他盯着身后。
沈拓对重操旧业抱有极大热情,天知道他有多久没体会那种带着墨镜别着枪横着走路专吓小孩的美妙感觉了,也就是眼下事态紧急,不然他还真能拽上昔日的小弟们去旧城里耀武扬威的回忆一下峥嵘岁月。
官复原职的第一件事,沈拓换掉了段以疆带去监狱的那一批保镖,顺便把段家目前的安保人员挨个研究了一遍。
梁济生的权力没那么大,就算是能拿到监控录像估计也是因为有人给他透过口风,只是段以疆毕竟是段以疆,港城现在半数支柱产业都同段以疆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以梁济生这种上不得台面又倒了后台的小喽喽,即便是真勾结了段家人也翻不出天。
沈拓心中有数,他一边换上助理送来的西装,一边挑瓜选菜似得把安保名录来回翻了两边,最终只留下了十几个看着顺眼的,其余一律发配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