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一张银行卡,说道:“一个乡巴佬,有什么资格要我嫁给你?你现在走,还能有钱拿!
你要是不走,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萧翼看看地上的银行卡,怒气渐渐在心底升起。
钱对他来说算得了什么?只要他想,要多少有多少,沈玉菲分明就是在羞辱他。
面对这样的女人,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继续待下去的理由,可是事关自己身家性命,能这么轻易放弃吗?
就在他犹豫之际,屋里传来一道声音:“你太过分了!”
出来的是个年轻女子,却是坐着轮椅,她穿着很是平凡的衣服,不施粉黛,却是天生丽质,容貌比起沈玉菲似乎更美上几分。
她脸上还有些病态的惨白,让人看了不免心生怜惜。
这女子继续道:“姐,人人生而平等,什么叫他是山鸡你是凤凰?他师父治病救人,就算赚不了钱,也不比你低贱,就算他只是农民,你吃的粮食也是他种的,你没资格瞧不起他。”
她把轮椅滚到婚书旁边,探出手去。
由于她双腿残疾,平常人轻易就能完成的动作在她身上显得极为吃力,她花了好长时间才把发旧的婚书从地上捡起来。
女子用双手将婚书捧给萧翼,微笑着道:“拿回去吧。”
萧翼没有去接,说道:“谢谢你,但我是来求婚的,如果求婚不成功,也没必要拿回去了。”
“很有必要的。”
女子道,“它至少是一个差点换来一百万的东西,也有可能代表了曾经的某个希望,就算什么都不能代表,它也是个纪念。”
说这话时,她忍不住摸着轮椅的扶手,眼睛看着自己的腿。
她时常想着,若有朝一日,双腿能康复,她也会把这轮椅留着,因为它代表着过去的屈辱和痛苦。
在她看来,被丢弃的婚书同样如此。
沈玉菲看到的却完全不同,她只以为,留下婚书是对沈家的威胁,是可以随时用来嘲笑自己的举动。
她当即怒骂道:“沈玉雪,你想干什么?你居然想为这个乡巴佬说话?你不要忘了,是谁把你养到现在!
是谁给你付医药费!
我要你把婚书撕了,立刻!
马上!”
萧翼怒气爆发,暗道:你嫌弃我也就算了,居然对自己的妹妹也是如此态度,实在可恶!
他上前一步,站到沈玉雪身前,正要说话。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屋里传来:“玉菲,谁让你这么跟我的救命恩人说话?”
走出来的是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正是这两名女子的爷爷沈知行。
沈玉菲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地问:“爷爷,难道您真的要我嫁给这个乡巴佬?”
“够了!”
沈知行大喝道,“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乡巴佬,那你知不知道你才是没见识的人!
先不说他师父治好了我的病,对我有大恩,就说他师父的医术,那也是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存在。
萧翼先生身为他的亲传弟子,医术已经青出于蓝,论身价,他可比你高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