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揉了揉额头,脸上露了一丝倦意,他倒不是为朗员外等那些纠缠,合着也入不到监子里头,只是脑海里一直浮现被掳时的情形,那人所提的格勒瓦在犬戎语中意味着背叛者,不听话的。
而在他以为难逃此劫时,她却出现
轻风送,清甜的香气袅袅漫开。
他的目光不觉落在了一朵一朵的小花上,正待拂开,却被风吹移了少许,停留在一处他兀的拿起了案上卷宗,两幅一并比照,霎时变了神情。
“公子?”
旁边正收拾的沈牧也不由随之紧张起来。
后舍的房门却在此时被一股大力推开,门板撞在墙上颤动不已,同时响起的还有一道愠怒呵斥。
“不该拿的东西还不还回去!”
“老、老爷!”
沈牧诧异凝向来人,又回落在正襟危坐的沈崇身上,只见后者依旧淡然地翻了一页,“”
沈传山仿佛也是因为这动作气狠,神情有那么一瞬狰狞,片刻匿迹于无大步走了进来。
“出去。”
“不用侍候了。”
只等沈崇发了声,沈牧才顶着压力退了出去,将门带上时还甚是担忧地回望了一眼。
都说父子俩没隔夜仇,可放老爷和公子身上就不是了,两个明明最亲近的人却像陌路。
公子内敛,老爷又父子走到如今的关系,连他这个旁人都觉得感慨唏嘘。
而显然,房里的两人也确实如他所想,一站一坐,气氛僵滞。
“我倒不知你还有这等本事。”
沈传山神情晦暗地注视着面前容貌出色的年轻人,那闲适态度轻而易举点了心头火,烧得愈旺,沈崇有今日,且敢无视他的警告无非是从徐家那得的底气,关于这点,便是症结所在。
“莫要忘了你自己姓什么,就算是把我报复垮了,你也落不了好!”
沈传山风流成性,子嗣众多,后来徐家打压,一捧一踩,借着儿子打老子的脸,父子间到底是生了嫌隙,对长子放任自流,但容不得他如此挑衅他的威严。
“父亲想多了。”
沈崇两手推了卷宗,依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不至如此。”
是不至于如此伤敌自损,还是不至于落那境地,这话可就模糊说了。
“你!”
他愈是如此出尘淡然,沈传山心里的邪火就更甚,却偏偏又拿他无可奈何,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人就拿这副态度对自己,没有身为父亲的尊重,也不说多逆反,明明是顺话都能膈应一身。
沈传山的脸色变幻几重,扫了一眼案上,不知又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沉了沉,“这些案子既已了结,卷宗一事就当我不知情,你且好自为之!”
沈崇颦起眉头,“两起意外溺水,一起强盗,另还有几桩无论是作案时间,与受害者之间,作案手法看似毫无关联,可细推之下仍是有可疑,就好比岳小楼死之前在郎府唱戏”
“仅凭你说的,还不足以证明其中关联,还是你叫外面传言迷惑了心,妄图左右大理寺判案来证明你的本事?”
沈传山闻言却是骤然打断,打量于他的目光颇是复杂。
少年高中,才冠京城,旁人提起那是夸赞不绝,原先他也是为此高兴,只是后来接连变故,沈徐氏的死,沈老夫人的死,还有六娘险些也因他而丧命,沈家之后的境遇,一系列遭遇竟使他真的怀疑那道士所言,真是孤星降世连累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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