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珩亲王会不会放过他们,那我就管不着了。”
常慕远一双淡蓝色眼眸上下打量着叶长洲,有欣赏,有感慨:“小舅爷,你真的跟在庆安国时不一样了。”
叶文月坐在叶长洲身边,一听这话又抹了泪:“我听十九说,皇兄你在南疆九死一生……几次差点没命……”
说起南疆,薛凌云和他真是水深火热中蹚过来的。
见叶文月提起叶长洲数次遇险,薛凌云脸色又阴沉了。
叶长洲不想再提及此事让薛凌云难过,连忙笑道:“好了月儿,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如今南疆尽数归我,有游夏人的供给,又有湘楠郡主为我镇守,我十分放心。”
他见众人都有哀戚之色,振奋了下精神笑道:“别提那些旧事了。
如今你皇兄我得了父皇的信任,他要让我做储君,你不是该为我高兴吗?”
叶文月闻言却并未高兴,噘着嘴道:“谁不知道他冷血至极,若非太子实在庸懦,皇后又死死防着二皇兄,他哪舍得让皇兄你做储君……”
常慕远呵呵一笑连忙打断叶文月:“如今都好了,只要我们护着你皇兄进宫,待他顺利拿到太子之位,日后你皇兄便一飞冲天。”
“嗯。”
叶文月抹了泪,抬头对叶长洲道,“皇兄你就就放手去做,我和陛下,还有庆安国,永远做皇兄的后盾。”
都是韶华之岁的人中之龙,四个年轻人并肩同侪,心意相通,壮志凌云。
叶长洲微笑着对二人道:“好,待大盛天下太平,我们两国摒弃前嫌,互通有无,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定富足的日子。”
“嗯!”
叶文月夫妇齐齐应声。
此刻,顺天门下氛围凝重,仿佛空气都凝固了般,紧张之感弥漫至每一寸空间。
城门之巅,袁氏负手而立,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穿透喧嚣,俯瞰着城门之下巡逻的侍卫,一切动静皆难逃其眼。
薛文博立于袁氏身后,心绪难宁,双腿微颤。
他心中如擂鼓,咚咚作响,恐惧又不安。
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叶长洲被围杀,而是想看叶长洲身边跟着的薛凌云。
他怕薛凌云来,又怕薛凌云不来。
他偷偷瞥向一侧,只见城墙之后,士兵们借助城垣之蔽悄然藏身,手中弓箭寒光闪烁,如暗夜中的毒蛇蓄势待发。
薛文博不禁打了个寒颤,脊背发凉,仿佛已看到那箭雨如注、刀光剑影的惨烈景象。
他希望这一战薛凌云死于城墙之下,希望薛其钢恰好看到那一幕;可是又怕薛其钢发现自己站在皇后和太子这边,事后不会轻易饶过自己。
不过回头一想,自己有了皇后和太子撑腰,又何惧薛其钢?到时候只怕薛其钢也得对自己唯命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