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刚刚那个手语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回答。
“哎你,刚刚是不是在骂我啊?”
我将他刚刚那个动作重复了一遍,思来想去,最后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好吧,那我觉得我还是要报一个班的,如果你是在骂我我就会知道了。
而且这样要是你还像我们初见那样说什么听不到抱歉,我就可以给你打手语。”
“报班,”
他叹了口气,“闵林,你好像真的总是心血来潮。
手语班价格不贵,但这个过程你能坚持得下来吗?”
“为了你,我什么都能做。”
说完我又觉得老土和尴尬,正好此刻已经走回停车场,我拿出背包里的宠物便携水杯和零食递给柏川,“它们估计也饿了,从医院出来赶紧去吃饭,你也一起怎么样?”
柏川没有马上回答我,只是俯下身,给两只狗喂水的时候,眉眼间尽是面对我不曾有的温柔神色。
我还没到和两只狗争风吃醋的地步。
而且他对两只狗依旧这么好我也开心,宠物是无辜的,我们之间的事本就不应该将它们卷进来;它们如果会说话,估计比任何人都希望我们能和好。
还记得柏川刚刚出国那段时间,我将两只狗带回自己在外买的,也就是现在居住的小区以后,它们一开始下午6点左右,总是会站起来去门口晃一圈,有时还会雀跃地蹦跳几下。
因为柏川一般都是6点下班,之前养在他那边的复式里,两只狗6点会准时去门口等待。
一个不知归期的人是不可能在下午6点推开我家门的。
有的时候开门的是夏侑宁,那个时候它们和夏侑宁还不太熟,不会给什么好脸色,总是把人往外顶。
能和夏侑宁到如今这种熟悉的程度,确实多亏了夏侑宁这个没心没肺没审美的家伙一天到头给它们买很丑的衣服,买吃的,买玩具。
那段时间我也不好过。
还未从各种伤痛中走出,闵恺裕又上门前来要萧静文的死亡证明,好去和叶莉结婚。
有的时候forest和cypress没有等到柏川,就会围在我的脚边不停地转,还想扯着我的裤腿往门边拽。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对它们情绪爆发,是在萧静文下葬后的第三个月,我从墓园回来那天。
我很累,想要安静,它们却一直围着我转。
到后面哒哒哒的脚步声听得我心烦,我锤了一把沙发,很大声地吼着:
“别等了!
他走了,懂不懂?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还会不会回来!”
我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说给两只狗听的,还是给我自己听的。
第二天早上我和它们说了对不起,按照网上的教程做了两碗卖相很丑,但内容很丰盛的狗饭当作赔罪。
然后从那天开始,它们再也不会在6点的时候在门口转圈,只是戴着我为它们打的平安锁,很安静,很听话的,陪在我身边,一年又一年。
两只狗蹭蹭柏川的手表示吃好喝好,他熟练地将东西收好,装零食的袋子折了几下,然后和水杯一起递回来:
“它们还是坐你的车,然后你开车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