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的眉毛慢慢皱起,终于抬起头看她,神情冷淡,声音不带任何情绪:“你说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林禾没料到她会如此说,被噎的一顿,脸色微微一便,眼角扫过林听身边那只泛旧了的红色行李箱,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怎么没关系,这只皮箱……还是他顺手牵羊从我家拿走的呢!
不过没关系,这是我多少年前就不要的了,也就你们还能当个宝吧!”
林听愣住,平静无波的表情终于出现裂纹,她握着皮箱把手的手收紧,指甲微微嵌进肉里,强大的屈辱感让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痛意。
她竟然还天真的以为,林永春在为昨天醉酒后的话心怀愧疚,所以才一大早拎着这只箱子给她用,虽然有些旧,还有些脏,可她心里是真的高兴的。
有哪个孩子不渴望父亲的疼爱呢?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就像小时候,她和哥哥饥肠辘辘地挨到夜里,才能等到酩酊大醉的林永春回家。
运气好的时候,他可能会记得他还有两个年幼的孩子,打包一些酒席上的剩饭剩菜回来。
林听不太懂,这到底是因为父爱,还是间歇性发作的怜悯。
好容易挨到车辆到站,林听顾不得其他,拖着行李快速离开,直沿着街道走了许久,心头沉重的压抑才稍稍散去几分。
十中坐落在孚城的最南面,离公交站还有挺远的一段距离。
林听拖着笨重的行李往学校的方向步行走去。
走着走着,只听得咔的一声脆响,那只皮箱原本就不太好用的轮子居然碎成了两瓣。
林听愣了几秒,抿紧唇角,索性拎起皮箱的提手,拎着它一点点艰难地前行。
直到“孚城第十中学”
几个大字映入眼帘,林听贴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打湿了。
找到老师办完了相关的转学手续,林听又拎着她的大皮箱去宿舍楼找宿管阿姨安排住宿的事情。
宿舍楼在校园的最里面,要穿过整个大操场。
正值上课的时间,整个操场上也没有几个人。
林听低着头,费力地拽着那只大皮箱一点点地往宿舍楼的方向蹭。
折腾了一个早上,太阳正当头,暖融融的阳光洒在雪后的操场上,这让体力过度消耗的林听开始不停地冒汗。
林听擦了擦额角的细汗,再次握上皮箱的把手,准备接着往宿舍的方向乌龟挪步。
可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再次猝不及防地,啪的一声,固定把手和箱体的螺钉断了,箱子重重地摔在地上,就连拉链也绷断了,里面的东西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林听彻底傻在原地,心头窜上一团怒火,无助和委屈在心头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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