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冲到负楼升降梯口的俞冰清,看到沈所长根本没有把杨金定当做第一优先级来考虑,问沈所长:“要不要支援其他部长?”
沈所长当着俞冰清的面,在通讯频道拒绝了杨金定:“升降梯过载率为o,其他所务会成员无力支援本部门以外楼层。
通报完毕。”
俞冰清听到这毫无人性的回复,提醒道:“我是研究员,也是所务会成员之一,我有通行权限,我可以帮忙。”
沈所长呆了一下,他没想到大小姐居然有下井的胆量,惊奇道:“俞冰清,你不是战斗人员,你就算不下井也不会被追责的,你确定要下去?”
俞冰清想起牺牲的j教授,心里被挥之不去的痛楚给麻醉,变得不怕死起来,攥着拳头答道:“杨金定的命也是命,我不比他贵几分,总不能大难临头各自飞。”
沈所长罕见得涨红了脸,仿佛浇点水就会冒蒸汽。
作为一把手、总指挥,沈所长总不可能当着快反应中队的面,说出“杨金定可以死,但研究员不能死”
这种混账话。
他只好安排最信任的快反应支队:“动员你的小队,去取火焰喷射器,让俞冰清用权限卡去开升降机,去负层支援七科!”
俞冰清凭着一腔热血,根据安排去开升降机,然后带领快反二支队,把火焰喷射器集装车推进了升降机。
沈所长心想,既然支援,就把升降梯装满,饱和式支援更稳妥,于是喝道:“快反一支队,你们协同二支队,下行到负楼支援七科!
一支队全权指挥,务必在o分钟内赶回负层!”
“是!”
站在沈所长身边的一中队迅冲进升降梯。
好在这个升降梯原本就要去到负层去接人。
俞冰清挤在一群健壮小伙子中间,到了层,门一打开,枪响声、惨叫声、利爪砍肉声就充斥了耳膜。
一个满脸是血的文职人员扑在电梯口尖叫道:“快让我们上去!”
他用力按“开门”
按钮,可是这个楼层已经启动融毁程序,升降井出口已经被“融毁程序”
强制封锁。
文职人员的表情从恐惧变成绝望,从绝望变成无奈,然后他拔出了手枪,转头背靠电梯开始射击。
升降机继续下行。
俞冰清的表情融入了一丝惊惶,但她鼓起勇气,咬着嘴唇面对这一切,并无懊悔。
也许,从她看到那个男人变成干尸的那一刻开始,她的世界就从童话故事变成了现实主义文学。
一个女孩的长大,就在心死的那一瞬间。
冰清拔出弹夹,检查填弹,然后回夹拉栓,打开保险。
在经过负层时,俞冰清看到,该层已经一片死寂,与升降梯对接的双层真空防弹玻璃上,残留着溅射出的梅花状血迹,让这份死寂更加诡异和恐怖。
快反一支队队长和其他队员对视,继续下行。
终于抵达负层,俞冰清深呼吸,看着一支队队长开门。
全员不约而同背上突击步枪,端起火焰喷射器,调节好喷射模式,严阵以待。
升降机门打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地上的血迹结成了暗红色冰花,钢板墙壁的涂层上都留下了淡淡的白霜。
形势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