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初一关门,霍长治观察起卧室。
卧室的灯光都是为霍久安这个能看见的人服务的,任何人在这里,都可以感觉到设计师极力想要营造出一种新婚的氛围,然而他想到房间倒影在许初空空荡荡琉璃一般的眼珠中的景象,却徒生诡异。
大c黄对面的背景墙是暗红的,原本应该摆电视机的地方空无一物。
c黄上方安了一个大相框,红木边缘,里头是一张白画布。
霍长治看得皱眉,霍久安说得那句&ldo;对不起&rdo;,应当先给他这个哥哥。
10:00p思索间,许初出来了,他的睡袍也是暗红色的,衬得他肤色和透明一般,头发湿湿地垂在颈间,水珠从发尾滴下来,掉进他的锁骨的深窝里,又因为他不确信的移动,从锁骨上掉下来,滑过胸口能见的一小片皮肤,将暗红的睡袍颜色染得更深。
许初的手离开扶着的墙,距c黄还有两米多的距离,他张开双手,碰到了站在一旁盯着他的霍长治,手被烫的一缩。
&ldo;你傻站着干什么?&rdo;许初侧过脸问他。
霍长治不认可地看着他滴水的头发,强忍着替他擦干的冲动,答非所问道:&ldo;你见过这房间的样子吗?&rdo;许初摇摇头,换了方向,走向c黄边坐着。
水又滴到了枕头上。
霍长治还是没忍住,去浴室拿了一条毛巾兜着许初,叫他自己擦。
&ldo;霍哥哥,你怎么和霍久安一模一样,&rdo;许初的语气带着笑意,对霍长治说。
霍长治不置可否地把许初的枕头翻了个面,自己坐到另一边去。
许初擦干了头发,把毛巾往地上一扔,整个人埋进c黄里,裹着被子。
霍长治见他真的要睡,就关了灯,也躺下来了。
两人中间又隔了两个人的距离。
往常这种时候,霍长治还在看文件,或是和下属开总结的例会,他看着漆黑的房顶,没有什么睡意。
许初也没睡意,就侧过身,跟他聊天,&ldo;看完设计图,我倒是明白了一点,为什么程序会发现在房间里的是你,而不是霍久安。
&rdo;许初有个习惯,可能是因为还没有适应盲人的身份,即便他看不见,他也喜欢看着别人说话。
而这样的黑夜里,他可以尽力假装眼前的黑暗只是因为室内太封闭,并且没有光源。
霍长治发出了疑问的单音,许初继续说了下去:&ldo;你说的门口的方块,是一个压力传感器,玄关的顶上还有探测装置,你一站进门里,程序就知道你不是霍久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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