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玉泷白,一年前是光禄寺少卿,正五品。
一年后再回来,还是挂着个空职,并打算彻底请辞。
“玉大人,别来无恙。”
融华望着他,眼波一凝,宛若两颗多芒的琥珀珠,闪烁着复杂的光色。
他依旧背着手端然而立,似乎并无意虚浮那一把,也不做其他说辞。
泷白微一蹙眉,觉得这人可比梦境中要无礼的多。
明明被甩的人是自己,他为何要做出一副怨怼而间隙的模样?
泷白心中冷然,嘴上却无法不恭敬,依旧是半弓了身温顺的立着,不卑不亢道:“托大人鸿福,下官还算过的去。”
果然还是不习惯打官腔,拗口又饶舌的,实在烦人。
泷白想,还是尽快要去把那衙门里的活计辞掉啊,不管怎么样,他家里亡去了个人,趁着这股子悲意还未褪,圣上应当是不怎么会为难他的吧?更何况……更何况一年前,他便是对外称病,才拖延着没上任,去了大宛寺里修行。
“玉大人……不请本官到府一叙么?”
融华眯起眼,嘴角挂着个淡淡的笑意。
泷白心底烦不胜烦,却不愿抬眼看他,只是低着头闷声道:“回大人,家父刚刚过逝,府内还是一片杂乱,实在是怕污了大人慧眼……”
我自卑,我谦逊,我高攀不起,我玉泷白只是区区一介草命,夏虫不可与冰语,所以您还是撤了吧!
“哦?令尊倏然逝世,实在令人生哀,如是,本官就更要进去拜祭一番了……”
融华望着那状似卑微的人,折腰又顺目,却藏不住一身的冷淡习气。
这个人,果真是从前那个千娇百媚的人么??
“大人,夜已深,还是改日再拜吧!”
“拜祭只讲求诚心,哪里有来而不入的道理?”
“可是大人方才不也正要离去么,还是早些回府歇着吧……”
“无妨,今夜年三十,熬的久了正好守夜。”
“你……”
玉泷白忍不住蹙起眉,这个人,怎么跟想象中差距如此之大?不是说他温文儒雅么,不是说他眉宇中总带着丝淡然的冷漠么,不是说他先厌弃了玉泷白当众折辱了他么??怎么今天看来,完全不是这种迹象啊!
“我,怎么了?”
融华敛笑,突然伸手轻轻勾起玉泷白的下巴,他指尖清凉激的泷白微微一颤,雪俏的下颌落在那人指端,被迫抬起视线,对上他的目光。
这一眼,却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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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澜湖畔,云淡风轻。
天幕下却是一番众人簇拥的热闹场景,人人都挤破了头面的来看一出戏,一出燕次两大美男对垒的悲情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