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泊芳前脚刚来,后脚公主好端端在府上坐着出了事。
那老匹夫是想将这桩祸事都推给他。
今日新来的盐铁使本就不好对付,於光公主出了事的消息一旦流传开来,他回到京城都直不起腰。
裕亲王酝酿片刻,出声道:“听说公主病了,不知道现在可好些了?”
李意清笑道:“本就不是什么大事,手底下的人没个轻重,倒是让堂伯担心了。”
裕亲王见李意清回答坦荡,心里记挂着李泊芳来找她的事情,见她不提,心里又忍不住七上八下起来。
“那日……那日泊芳来找你,可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李意清平静地回看他,“堂伯,什么叫作不该说的?”
裕亲王向来古井无波的眼神中出现一抹极轻的慌乱与怀疑。
“没什么,毕竟泊芳被我宠坏了,怕她口无遮拦,冒犯公主。”
李意清道:“堂伯不必担心,只是我们堂姐妹之间很久不见,多絮叨了几句罢了。”
裕亲王闻言,脸上的神情不见丝毫的放松之色。
果然,下一秒就听见李意清话锋一转,不轻不重道:“只是交谈之间,堂姐似乎对已经议亲的黄家孙儿多是关注,堂伯知道吗?”
裕亲王脸色一变,隐隐有些青。
李意清用眼角於光默默观察他的反应,下一瞬就已然确定:
裕亲王是知晓这件事的。
“虽然黄家对京城而言算不上什么高门大户,可是毕竟元家的姑娘和黄家小郎君早有婚约,此番行事,着实不美。”
裕亲王皱眉道:“泊芳此事确实荒唐,回去之后,我定当好生劝诫,请公主放心。”
见到裕亲王主动接过劝说之责,李意清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便多谢堂伯了。
等到元棉和黄栩珩成婚那日,我定然要给堂伯和堂姐送上喜帖。”
裕亲王道:“自然是好。
江宁的婚俗我和泊芳都不曾见过,到时候正好来瞧一瞧。”
李意清看着裕亲王看不出什么皱纹的脸上满面慈和,看向了一旁站着侍奉的毓心。
毓心接收到李意清望来的视线,走到裕亲王身边,斟了一杯茶。
毓心退回去后,李意清道:“这茶是歙州最新采摘的新茶,堂伯尝尝味道如何?”
她亲自出口劝茶,裕亲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裕亲王端起茶杯,放在鼻尖下轻嗅,一阵甘冽清新的茶香浅淡幽香。
他摩挲着茶杯,赞道:“果真是极好的……”
他话音未落,门口匆匆忙忙走进来一个守门护院。
护院目标明确,一走进正屋,撩开下摆跪了下去。
“殿下,亲王,新上任的盐运使特来拜访。”
裕亲王握着茶杯的手不由地紧了紧,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李意清的反应。
莫非盐运使和李意清认识?
李意清则是有些诧异。
元辞章曾经和她说过,这位新上任的盐运使,正是郑延龄。
郑延龄终于忍不住上门了。
李意清摁下心中的疑虑,佯装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