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戾太子他……”
“晓儿!”
母亲厉声喝斥,“不许胡言,惊澜同戾太子毫无关系,莫听人胡言乱语!”
“可是娘,是你自己说的,惊澜是皇家血脉。”
“住口!”
母亲歇斯底里般的叫嚷,挥手掴她一记耳光。
春晓终于住口,她惊愕的摇头,含泪望着母亲。
“晓儿,晓儿。”
母亲去拉她的衣袖,她却转身离去。
眼泪还不及涌出,迎面却同一人撞个满怀。
“小……小姐?”
得胜慌得扶起她,疑是她被撞痛啼哭,紧张分辩道:“都是得胜鲁莽不长眼,小姐可是撞痛了?唉,国舅爷殉国了,消息传回来了。
突厥人心狠手辣,表面求和礼遇了国舅爷这使节,趁了国舅爷回营途中痛下毒手。”
大乾国的兵马攻克了京城,议和由于国舅公孙养浩被突厥人杀害而失败,刀光剑影中,锦王昭怀调派各路兵马,头系白麻誓师为公孙国家报仇雪恨。
大乾国子弟势如破竹般攻克京师,逼得突厥一部忽必达首领递了降表,答应年年纳贡,拱手称臣,情势瞬息万变,只在半载间,气势汹汹而来的突厥再没了昔日风光,迅速撤逃回草原,扔下了掳掠的财物。
太宗回銮京师,以国礼厚葬公孙国舅,举国哀悼。
昭怀班师后一身缟素去拜见父皇,一路走来,宫殿层层的殿庑都覆盖上白麻,红漆殿柱被白绫裹束。
树枝上缠绕雪白的纸花,如栀子花绽放满枝。
自圣驾回宫后,宫闱一经修复,一如往昔。
太监宫娥们远远见了昭怀,都跪拜见礼,有人喊:“锦王千岁千千岁。”
有人喊:“天策大将军吉安。”
人人仰视这位年少英杰,带兵平定突厥进犯,救黎庶万千于水火。
这些年国舅爷都一意主和,对突厥唯唯诺诺,致使大乾国遭此屠戮浩劫,国舅也终究因退缩丧了性命。
若非锦王昭怀的大智大勇,坚持同突厥刀兵相见,焉能有大家回宫安享太平的一天,如今京城大街小巷都对锦王昭怀歌功颂德,似乎人人皆知锦王将是新任的太子,朝廷的储君,只待皇上在锦王班师回朝后的封赏了。
昭怀一袭鲛绡披风如云飘展在脑后,那一头乌锦般飘逸的长发就驾驭在那“白云”
上抖动。
一身日月小王袍,绛红的颜色,腰间白玉带,更显雄姿英发。
他从容应对,一脸温和谦逊的笑容健步行走在宫廷。
他曾熟悉的亭台楼阁,重重殿宇,自建府搬出皇宫后,多少有些陌生。
他在想,昔日父皇做秦王班师回朝走在这廊下时,是否也是他一般激动的心情?
太极殿摆宴,为天策大将军得胜班师功勋卓著而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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