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大乾国皇帝只长公主这一个嫡亲的姐姐,皇太后早逝,皇上敬重这长姐如母。
更难得的是长公主更是巾帼豪杰,早年同驸马爷伉俪并肩马上,追随先帝晋阳起兵,是大乾国开国元勋重臣,身份尊贵非比寻常。
这满目的繁华都是半生积蓄多是浴血换来的,更有两代皇帝封赏所得。
绕过珍宝殿,她停在“金银山”
旁,目光落在几只榉木柜子上,厚厚的封尘上有零乱的掌印,似有人动过的痕迹。
递了一个眼色给翡翠,翡翠麻利地开启箱子,齐整整的白花花的雪花银锭子跃入眼前。
赖旺顿时间恍然大悟般“哦?”
了一声,旋即阴阴的笑了低声说:“三小姐但可在此细细盘点,赖旺去外面伺候着,有事但凭吩咐。”
那神色仿佛是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有他在场反碍手碍脚一般。
这老奸巨猾的狐狸,不知又耍什么把戏,春晓没有去理会他,却听了几声稀疏的脚步走了几步后,停住,赖旺诡诡的声音问:“听说城外慈度庵来人捎信了?”
也不等春晓作答,笑了说:“按说二夫人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真是富贵病呢。”
春晓一阵羞恼猛然回头,这匹夫太过欺人!
拿自己当了同他一样蝇营狗苟的小人。
她不过是明驸马的庶出之女,生母在她儿时就去了庵堂礼佛,不问尘事。
如今生母病重,她正苦无方法筹钱去买那价格昂贵的丸药,空守了满库金银财宝,她却一无所有。
她何尝没动过心思想学兄长姐姐们神鬼不知的动些尘封的箱子中落满浮土经年未动的库银,只待爹爹回府再设法填补上就是。
可人总该是有道义的,有所为,有所不为,她无论如何难以说服自己心里那道槛,却不想还是被这些小人猜忌,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猜测她要支开左右私挪金库银两。
“回来!”
她止住赖旺的脚步,在金银池内一箱箱一筐筐高堆起的金银间绕行。
她自然明白赖旺的猜想,送寿礼如何会来到这金银库里找寻?
她漫然踱步,寻到了那几只箱子,打开时一色赤金夺目的嵌宝团龙古箓钱,她吩咐翡翠共取出九九八十一枚,用大红丝绦和金线络子打成双股九连环吉祥如意串备做寿礼彩,并让二管家一一入册。
赖旺这才一脸尴尬的陪笑,连忙应了。
“这是什么?”
她问,目光落在角落里十来只陈旧的原木色樟木箱上。
这些箱子大小样式不同于府里的箱子,小上一半,质朴结实,只是她从不曾见到似的。
二管家扫了一眼应道:“这十五只箱子是大公子寄存在金库的,都放了大半载了,先时被压放在角落里几筐银锭下,三小姐八成没留意到,如今那八筐银锭子被大公子抬下来堆去了对面的隔间里,才露出这些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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