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
一声惨叫划破夜空。
有口难辩
春晓满心惦记着惊澜,急匆匆回到缀锦楼,果然惊澜表哥已经静坐棋案旁观棋,背对着她。
她调皮的心性起来,揉揉冰凉的手指,蹑手蹑脚走去他身后,屏住呼吸,一双小手刚要探进澜哥哥的脖颈后如昔日一样的吓他,他却猛的转身,四目相对吓得她反是心惊肉跳唬得不轻。
“澜哥哥!”
她嗔怪着,明明发现她做鬼,反装做不知待她就范。
“影子都投在棋枰上,还唬谁个?”
澜哥哥道破玄机,从小到大,如果她是那小妖,澜哥哥的韬略城府就赶上天师真人了,小巫见大巫,她是小聪明,表哥才是大智。
她顺手将锦王那袭撕裂的披风置在搁架上,惊澜侧头望一眼道:“倒也是物尽其用,锦王这袭鲛绡一尺价值千金,暹罗国进贡的宝物,若为美人为幛也是殉葬得值得。”
温然的笑意反令春晓觉得几分不安。
这鲛绡披风被扯开挂于铜亭为她做披风,真是暴殄天物。
想到了鲛绡的主人身陷囹圄受此屈辱,更是觉得惋惜。
“这棋局也是他解的?”
惊澜问,春晓点头,再答话时话语有些情不由衷的吱唔。
莞尔一笑,破冰般打破僵局,如往日一样搓着冰凉的手指将适才白玉堂前惊心动魄的一幕绘声绘色讲给表兄听。
惊澜并未直面回答她的问题,也未加点评,听了她说道满堂权贵大快人心,讥讽昭怀乌鸦想上枝头变凤凰做太子时,惊澜笑笑道:“这锦王昭怀也非良善之辈。
临出京城前,太子从凤州无功而返,听说了锦王要接他钦差一职去凤州办差,心里多有不服。
门下的谋士就帮他写了一个册子《凤州治安策》,让太子连夜去见锦王,指点他如何去凤州替皇上更好办成差事。
这步棋也是高手所为,若是锦王在凤州有所建树,功也在太子的教诲指点;若是锦王办不成差事,自然是锦王无能。
谁想到这锦王当面就给太子下不来台面。”
春晓暗想,依了昭怀的脾性,他是做的出的。
“锦王驳回了那《治安策》?”
春晓试探问。
惊澜唇角掠过波澜不惊的笑意,如幼时替她用朱笔圈点习字一样:“锦王是收了那《治安策》道了句辛苦,转身时,将那治安策偷偷扔在了门边。”
“啊”
春晓暗惊,分明是给太子难堪。
惊澜平静地说:“还不止于此,太子看了气恼,拾起册子追进了书房再次奉上,他是不屑一顾的收在了衣袖中,几句话谈不拢,竟然当了太子将那《治安策》撕毁。”
自家兄弟,这倒是颇为过了。
春晓暗想,这同室操戈怕是古往今来都难免的,尤其是帝王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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