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珞琪惊叫道,忙缩头捂住嘴,偷眼看地上丈夫,趴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珞琪心里忽然生出些促狭之意,晚间丈夫还拿出一家之长的威严来教训她这个不守妇道的媳妇,才不多久,就要被她这媳妇反过来教训。
天下的事竟然如此滑稽,珞琪颇感无奈。
公公的话自然是不得违抗,她凑到丈夫身边,笑声逗他道:“相公,珞琪也是奉了爹爹的吩咐办事,相公莫怪。”
说到这里,心里反是窃笑,想是公报私仇的时辰到了。
“打!
问他,到底那奸夫是何人?”
公公背了手。
珞琪轻轻地在丈夫撅起的臀上打了一下问:“相公,爹爹问你话呢,要如实回答。”
说罢掩了口窃笑。
却不防备公公倏然转身,沉了脸瞥了眼地上的云纵吩咐:“忘记规矩了?”
“大人!”
杨云纵猛然抬头,目光惊恐,又似是讨饶,嘴角抽搐,又在父亲威严的目光逼迫下,缓缓直了身子,将后襟撩起掖到前面。
珞琪立时记起,公公立的规矩,杨家子弟受责是要褫衣受杖的,顿然间觉得面红耳赤,脸颊微热。
珞琪知道杨家的规矩严,子弟犯了规矩,那被打起来是没个脸面可留的。
只可惜丈夫身有功名,少年漂泊在朝鲜国,立身扬名,如今却要像个孩童般被父亲责打,怕已经是颜面扫地。
丈夫少年得志,心高气傲,平日不是目空楚天,也是不曾轻易服过谁。
平日屈从公公,无非是事君事父的伦理在。
如今公公要丈夫云纵如稚童般褫衣受杖,怕丈夫无法去接受。
珞琪正在为丈夫忧心忡忡,望了眼公公,又看向跪伏在地正在解衣的丈夫,霎时间惊呆。
丈夫下身竟然穿了一条红色团花的女人底裤,那裤竟然是她的。
珞琪一时间瞠目结舌哭笑不得。
估计是丈夫匆忙间抓起衣裤穿了下床,竟然把她那条石榴红色团花绸裤误穿了去,裤子显然短,跪在地上洒脚都抽到小腿肚处。
珞琪掩嘴哑然失笑,又偷眼望了公公强忍了笑容。
此时公公似乎也察觉,但是脸色不变地看了儿子缓缓地含屈带辱去松解裤带,将裤子褪下,露出一段臀股,肌肉紧实,透着健康的光泽。
珞琪不忍下手,几次举了板子,又偷眼望了公公,抿咬了唇动难以打下,仿佛那根戒尺重似千钧。
珞琪和云纵是表兄妹,记忆里表哥从未受过养父责打,反是从朝鲜归国回到生父身边这些年屡遭箠楚,但纵是受责也从未如五弟那般被辱打。
公公恼怒地喝骂:“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不是真要拖了你去庭院里,让阖府上下看你大少爷挨打,才肯从实招来?”
珞琪心如撞鹿般噗噗乱跳,公公说到做到,定然是一言九鼎。
但丈夫平素极好脸面之人,竟然毫不抵抗之意,冷冷地应了句:“儿子……无可奉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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