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拨,农妇忙应道:“是大骡子自己差人送银子送信来山里,派人抬了滑竿接了我们夫妻来龙城享福,谁成想我们才到龙城。
他二哥二谷子就被当了山匪抓进了大牢,带我们来城里的人也不见了,我们也被赶出了客栈。”
周围一片唏嘘声,议论纷纷。
老祖宗叹气道:“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给两个钱打发了就是。”
原本在一旁左右劝解的七姨太脸上一阵青白,忿忿地近前骂道:“哪里来的村野刁民来冒认官亲。
一路看中文网说得有板有眼,骗得咱们信以为真,自当你真是小夫人的娘家人。”
珞琪面含淡笑,心中却在寻思,看似一场意外的寻亲。
怕也少不了有人在其中的有意唆使,不然这一对儿农家夫妇如何被直接引到了厚德堂?
“原来冒认官亲就是为了救自己地儿子?”
杨焯廷冷笑一声,头也不回,吩咐身后的儿子云纵道:“吉官儿,你去处置。”
珞琪这才留意到在人群后悄然无语轻袍缓带走出的丈夫云纵。
适才在屋中被公公责罚。
匆忙间出来未及穿上坎肩,一袭直反添了几分飘逸,眉峰间阴云淡拢。
信步上前,上下打量那农妇,面含漠然。
珞琪心里暗想,公公对云纵千百个不满意,怕都是因为云纵的性子太傲太野,公公都觉得他烈马一般难以约束,若是不为己用,迟早一朝被它踢下马。
村妇一见到杨云纵。
如一阵飓风吹散了漫天雨云,原本还是哭天喊地陡然间面露惊愕,结结巴巴地问:“少大人,少大人,您。
您还记得得我们?”
面上的惊喜之色如绝处逢生一般,指着掩袖立在老爷身旁一脸尴尬的霍小玉道:“当年大骡子就是被少大人明镜高悬救下。
在滦州。
五年前,少大人这英武的模样星点未变。”
一石千层浪,才稍微平复下地闹剧又骤起波澜。
众人的目光瞬间移聚到杨云纵身上。
见杨云纵沉吟不语,面露疑惑,农妇忙提醒道:“就是五年前,大骡子在滦州城被东家太太指证谋财害命……”
满院哗然,莫说珞琪惊骇,就是老祖宗都面露疑惑,不由多看了几眼一旁的霍小玉。
杨云纵劲唇微抿,带出讥诮的笑意,嘿嘿几声笑幽冷,摇头叹气道:“你不提,本官险些忘却了。
五年前你们卖了个女儿去大户人家,理应外合去盗窃东家财物,事发后却让女儿去顶责……”
四下鸦雀无声,只那农家夫妇矢口否认道:“冤枉,少大人冤枉,当年实在是被冤枉。”
杨云纵下颌微扬,轻慢的目光扫了二人一眼反问:“当年那做贼地女儿不是在滦州知府大堂被褫衣杖责,无颜于世,悬梁自尽,尸体都无人去收,被知府派人葬在了乱坟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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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大白一般,老祖宗沉香木龙头拐杖戳着青砖地发出阵阵颤响,大骂道:“没脸的忘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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